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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初我被六王爺退婚,到手的王府正妃被別家姑娘搶走,喬正堂在百官面前臉面全無,都沒像今天這這樣哀傷。現在我都是板上釘釘的皇后、是未來說一不二的太后了,他倒是哭得上氣不接下氣,眼看就要厥過去。
「父親大人,」我也不敢表現得太過振奮,就耷拉著眉眼,作出深思熟慮的模樣,「孩兒確實不孝,但這樣做屬實萬不得已。」
「萬不得已個仙人闆闆!」他氣得罵出川渝鄉音來,「老子給你鋪好了路,架好了橋,你是一點也願意往上走哇,你非得去趟這混泥湯!」
我給他磕了個頭:「父親吶,嫁給陛下,女兒這輩子就是不可動搖的六宮之主,新帝身邊那些鶯鶯燕燕都是我的兒媳;嫁給新帝,頭頂無數個太妃都是我的婆婆,身旁千嬌百媚都是我的死敵。父親大人向來目光老辣,怎麼沒看清這一樁呢。」
喬正堂的淚珠子混著鼻涕泡,噼裡啪啦往下砸,蹲在我面前,像是也要給我磕個頭:「老子怎麼沒看清,嫁給新帝雖說要爭風吃醋,但也比嫁給陛下,往後六十年空守後宮,新人白頭、活活老死強啊。」
這話讓我心尖一痛。
這個時候的喬正堂對權位還沒有那般熱切的追崇,是最疼愛我的時候,我不想看到他這麼傷心。
於是換了個思路勸解他:「父親大人,不厭這樣選擇,除了對自己有私心,對您,對喬家,對祖宗也有私心。」
他癱坐在地上,哀莫大於心死:「我養出你這麼個笨蛋玩意兒,已經愧對祖宗了,你的私心是把我氣死好去伺候你黃泉下的祖父祖母嗎?」
我道:「父親,縱觀歷史千百年,有哪個官員能在四十三歲這一年,白白得來一個二十歲的外孫的?且這外孫還是就要繼承大統的新帝。」
「……」
見他神情鬆動,我就繼續掏心掏肺:「當皇帝的外祖父不比當他的岳父強多了?皇帝乃君父,比百官大一輩,您乃皇帝的外祖父,就比皇帝大兩輩、比百官大三輩。那些拿女兒被退婚來笑話您的大臣們,以後見到您都得跪下喊國丈,見到哥哥們就得跪下喊國舅,所以您再考慮考慮?」
喬正堂終於收住了哭聲,可還是抽抽搭搭的,有些替我意難平:「陛下倒是能放心撒手了,但往後六十年,我兒可怎麼過啊……」
我笑著安慰道:「自然是身居後位頤養天年,閒觀兒媳們爭奇鬥豔。」
喬正堂擔心我以後的六十年都困於後宮,孤苦無靠,卻不知道,我其實連六年都活不過的。
上一世,我聽從他的安排,在老皇帝垂死之前,接下詔書和玉璽,成了未來的皇后。成安殿前長劍佇立,面對六王爺八萬府兵,枯守十日,才把姜初照從西疆盼了回來。
本以為姜初照會念在我替他守著皇位的份上,多少能對我好點兒。
可等來的卻是他握著一個西疆女人的手,看戲一樣地將我上下審視:「聽說你和我六皇叔在成安殿裡寬衣解帶,繾綣天明,他才把府兵撤了回去。」
他身旁的女人,聽到這話,笑得額上胡珠亂顫:「我們西疆的女人嫁出去後就專心侍奉自己的丈夫,哪怕選擇去死也不會再做他人婦。」
實不相瞞。
我在那一刻,就大概猜到了自己以後的結局。
只是沒想到結局會更慘而已。
勉強撐著劍站起來,卻因連續十日不曾好好歇息,暈得幾乎站不住,蘇得意上前扶了我一把,卻被他擋開。
他捏著我的手臂,似乎很新奇:「同六皇叔繾綣到天明都精力充沛,見到你的夫君就虛弱得走不動路了?」
說到這兒還沒完,抬手取下我頭上寓意獨特的白玉鳳簪,語調悠悠漫漫:「嫁過來都快半個月了,房都跟別人圓過了,怎麼還戴著新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