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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蹲下身子,伸手從流落在鐵絲網外的玻璃裡揀出幾塊,他把那幾塊彩色玻璃放在我的手中,戒嗔輕輕地捏著各種碎玻璃,抬起頭看著天空,刺眼的陽光讓人睜不開眼睛,閉上一隻眼睛,舉起手,把彩色的玻璃遮在另一隻眼睛上。
淡藍色的天空,如果遮著紅玻璃看過去,就是瑰麗的;如果遮著藍玻璃看過去,天就是舒暢的;如果遮著黑玻璃看過去,天就是陰鬱的。
天空的顏色其實一直都沒有改變過,變化的只是你手持玻璃的顏色,你想看什麼樣的天空,就需要隔著什麼顏色的玻璃看過去。
很多事情也一樣,你所做出事情的結論常常在於你所採取的態度,你想從哪裡看,你想怎麼看,你想透過什麼顏色的玻璃看,就可以看到什麼樣的結果。
智緣師父左手有點殘疾,如果你從左邊看他,他就是殘疾的;如果從右邊看他,他就是健康的。
不同角度看人也可以得出不同結論,即使你堅持的認為自己沒有偏見沒有刻意,但是事實證明你仍然可能看到一個錯誤的結論。
第8個 茅山和尚
天明寺坐落的山叫茅山,很多香客以為這裡一定有道士,其實叫茅山的地方未必有道士,這裡只有和尚。
有山的地方就會有水,天明寺在山南的半山腰,轉到山北面,有一個三重瀑布。
所謂三重瀑布其實是一個瀑布,從山頂上流到山腳的時候,被分成了三個。
有人說,山下的淼鎮的“淼”字就是源自這個三重瀑布。是否真有其事,無人考證,但我們稱這個三重瀑布為淼瀑
茅山不高,也不陡峭,淼瀑的水流也不急,哪怕在山腳下的水花也只是在腳底附近形成細細密密的一層薄霧而已。
壯觀是一種美,涓涓細流是另一種美。淼瀑的水源是山水彙集而成,即使雨水少的時節也不會乾涸。
有些香客喜歡我們這裡山泉水泡的茶,師父有時候會吩咐我們上山頂取水。寺裡其實是有自來水的,不過我們的自來水和淼鎮居民家用的自來水並不一樣,是用水泵從井水中泵上來的。
用井水或用山泉水給香客們泡茶本質上並沒有太大差別,不過香客們如果有特別要求,戒嗔還是會拉上小師弟戒痴、戒塵一起上山頂去取水,從山邊小路轉到山的背面正好是第二重瀑布的底端。
我們徑直上山取水,上去是三個人,下來的通常只有戒嗔一個人,戒痴、戒塵這兩個小和尚只是假借取水的名義出來玩而已。
現在的季節正是山花爛漫之時,山間不知名的野花野草很多,也有蝴蝶飛舞,但也不是什麼奇異品種,只是普通的白粉蝶。
無名的山,無名的寺,無名的水,野花,野草,白粉碟,便是小和尚戒嗔的生活之處。
山頂上的風一般要比山腰大許多,有時候一陣疾風吹過的時候,把很多花瓣吹起。山風不知從何處而來,也不知道要吹向何處,甚至感覺不到吹來的方向,只是覺得風在身畔盤旋,帶著花瓣飛舞,花瓣久久不肯下落,良久才落於水流之中,順流而下。
昨天取水下山時,看見幾名旅客在二重瀑布的底端水潭中嬉鬧,有位年青的男施主還把頭埋於水中,暴飲甘甜的山泉水。
戒嗔也不便對他說,剛才戒痴還在瀑布上層小便過,既然是無關之人,何苦擾了他人雅興,再說童子尿也有一定的藥用價值。
轉到山路中段,看見一老者坐於路邊山石之上,臉上微有愁容,戒嗔上前詢問。
老人家告訴我,聽說淼山有一種奇豔的草,特來尋覓,可是尋遍了整個山都不見蹤影,所以心情鬱悶。
我們是否專心尋找快樂而錯過快樂,當我們把尋找快樂變成了一種負擔,就像老施主專注尋求奇草,而忽略了山邊美景一樣,得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