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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零抬起頭，是鈕天星。她怔了怔，目光越過鈕天星身後……只有她一個下來。

司零不想讓自己這麼狼狽，可她實在不太好，綿軟地回了句：&ldo;沒事……有點暈車。&rdo;說完，低頭再吐。

鈕天星用廣東話往身後喊：&ldo;車上有沒有水？礦泉水？&rdo;

很快鈕天星給司零遞過礦泉水，她囫圇灌入，再吐出來漱口。然後又開始咳嗽，難受得鈕天星和司機的安慰一句都沒聽進去。

終於感覺好了些，司零試著站起來，伸手尋摸護欄。她胡亂地抓了抓空氣，手最後落入一面寬厚的掌心。她以為是司機大叔，準備用阿拉伯語道謝，一抬頭，整個人僵住了。

是鈕度。正在握著她的手。

鈕度看出她的恍惚，收緊手心扶她站穩再讓她反應。他的臉清晰真切地在她眼裡幀幀放大，

五官立體得過分，濃劍眉，深眼窩。而她面色土青，頭髮很亂，看上去很狼狽。

場面一度十分尷尬。

司零直視鈕度說：&ldo;謝謝。&rdo;

他微點頭，再遞過來一瓶水：&ldo;還需要嗎？&rdo;他的微表情和肢體動作一樣誠實，她沒捕捉到任何反感或排斥的訊號。

&ldo;謝謝，這瓶就夠了。&rdo;司零示意手中的半瓶水。

鈕天星說話了：&ldo;你好過點沒有？&rdo;

&ldo;好多了，謝謝你。&rdo;

&ldo;你也去安曼？我們可以送你。&rdo;

司零沒想到鈕天星會直接邀請她，遲疑後說：&ldo;不用了，我直接到中部口岸，回耶路撒冷。&rdo;

&ldo;沒關係，多幾十分鐘而已，你一個女生身體又不舒服，有好多不方便的，&rdo;鈕天星轉頭看向鈕度，一秒切換小妹妹，&ldo;剛才在機場廁所她給了我兩張衛生巾救急，我們送她到邊境去好不好嘛？&rdo;他們兄妹果然感情好。

鈕度當然不會拒絕妹妹：&ldo;好，上車吧，小姑娘。&rdo;

鈕天星拉起司零的胳膊就要走，她比鈕度更真誠，司零沒有拒絕。

車是鈕家兄妹出行前預約的，這趟來沒助理沒接待，如果不是老爸肯用私人飛機送，司零都快相信他們就只是來度假玩耍的普通人家兄妹。

多了一位新朋友，鈕度坐到副駕，兩個女生在後。

鈕天星注意到了司零之前那句&ldo;回耶路撒冷&rdo;，打頭便問：&ldo;你在以色列上班嗎？&rdo;

&ldo;算是吧。&rdo;司零過了一秒才回答。她注意到鈕度緊實的手臂線條，以及那塊錶帶顯舊的機械錶，懂表的人會覺得很搶眼。

罷了，來日方長，不急第一天就把他看出個窟窿。

司零開始專注地聽鈕天星講話。她很開朗，一路都在與司零搭話，但最終只得到了她在耶路撒冷工作這個資訊，反倒自己快被她套了個底朝天。

&ldo;我們從香港來的，哥哥調來到以色列這邊工作，我跟過來玩……我哥哥看起來冷冰冰，其實對我很好……先在約旦待幾天，再過去以色列……我去年剛畢業啦，準備在家裡的公司找點事做……&rdo;

鈕天星倒也不傻：&ldo;卡達今天剛剛遭到好多國家斷交，你怎麼會過得來？&rdo;

司零知道鈕度在聽。她決定轉移話題：&ldo;我去年也剛畢業。&r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