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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木坐在那裡衝著季成道:「往日裡慣的厲害,幹活慢了些,你別嫌棄才好。」
季成只是笑笑,聽媒婆和春木坐在一起說閒話。
李秀娥出了西屋大步往堂屋走,見春福還衣衫不整,拿著帕子擦臉,氣更是不打一處來,壓低嗓音直罵:「你這死丫頭真是半點不讓人省心,連這些事都幹不了,真不知道那兩個死鬼把你生下來作踐誰。」
李秀娥拿了梳子,拉著春福往桌子邊走,她手勁大,春福身子單薄被她拖得踉踉蹌蹌。
「一會兒有點眼色,別傻的跟塊木頭似的,人家問你什麼說什麼。你也知道這兩年收成不好,家裡這麼多張嘴等著吃,就靠你哥的一雙手也不容易。你嫁過去,也算是給你哥哥減輕擔子了。」
春福坐在凳子上不敢動,她怕嫂子一個壞心太用力把她的頭皮都給戳破了,一頭長髮因為沒有上心打理過此時猶如一把枯草,打結的地方太多,大嫂手下又不留情,疼得春福齜牙咧嘴,通發便花了半刻鐘,嫂子麻利地給她編了一條麻花辮,在櫃子裡挑挑撿撿拿了件帶著補丁的碎花衣裙給她換上。
「你要是腦子好使,我和你哥肯定送你去大戶人家當姨奶奶,我們也能跟著沾光。可惜……等嫁過去跟著季成好好過日子,別有事沒事的往家裡跑,家裡事多沒功夫理你那些陳芝麻爛穀子的事兒。聽明白了沒?」李秀娥臨出門時狠狠地在春福腰上掐了一把,她心裡恨的厲害,這麼個傻子配她伺候?
春福當即明白了嫂子說這話的意思,無非是她嫁出去後就是季家的人了,張家日子也不好過,沒事就別上門來煩他們。春福心裡啐了一口,不就是怕窮親戚上門!季成看著是個踏實勤快的人,以後在一起只要心貼心照樣能把日子過好,這口惡氣她早晚要出掉。
兩人一前一後進了西屋,春福跟在嫂子身後看起來怯生生地,眼眶微紅,幾顆金豆子在裡面打轉,瞧著楚楚可憐。
媒婆走過來拉著她在自己身邊坐下,一臉關切:「誒呦,這丫頭是怎麼了?這大喜日子怎麼開始掉金豆子了?」
春福抬頭看向大哥,澄澈漂亮的眸子裡滿是委屈,春木嘆了氣:「怎麼了,說給大哥聽。」
春福斜眼看了嫂子一眼,低聲啜泣:「大嫂剛剛掐我這裡,好疼。」她低下頭掀起衣服,指著散發出黑青地腰上,可憐巴巴地盯著大哥。
李秀娥狠狠地剜了她一眼,趕忙走到她身邊把衣擺拉下來:「女孩子家成什麼體統,剛走路是你不小心撞了怎麼說胡話呢?快坐好,別打擾大家談事情。」
在座的人心裡都清楚誰真誰假,只是不好說破而已,春木在外人面前丟了這麼大的面子,看向李秀娥時目光如淬了毒的箭般狠厲。
「好事成了大家都樂呵,這是當初說好的聘金,一文不少都在這裡。季成兄弟說了,春福妹子不比旁人缺什麼,娶回去要好生待著,這下你們該放心了。」
春木聽自家媳婦說媒婆過來替季成說情,想著能不能少要點,他心裡也不樂意可也沒辦法,如今見著那聘金真的分文不少,頓時嘴角揚起笑,說話也客氣了幾分:「咱們住在一個村這麼多年,雖不大來往,季成的為人我還是信得過的。我這妹子年紀小,還愛玩,大兄弟要待她好一點。」
春福抬悄悄抬眼看向季成,他今日穿了身藏青色新衣裳,身上打理得乾淨妥帖,烏亮的發總布帶束起,更顯得他俊郎非常,雙目清明,宛若碧藍天空讓人不覺沉溺。
低沉徐緩的嗓音輕扣著春福的心扉,她抿了抿唇,心裡卻另有思量。這個人明知她是個傻女,少給點聘金自己也能過得寬鬆點,換了別人,遇到這種人財兩得的便宜事指不定會樂成什麼樣,可他卻堅持將她當常人來對待,莫名的心間一熱,她沒想到會在這裡得到的第一次尊重是即將要成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