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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亦或許,二者都有,胤禛還是拗不過她的苦苦哀求,去了趟圓明園瞧她。
回來一直冷著臉,對年婉柔的兒子福惠也沒了往日的疼愛似的,但是卻暫緩了對年羹堯的懲罰。我在想,不論年婉柔是何想法,她也終歸是可憐人一個。十一月未完,年婉柔的加封禮還未準備妥當,然而她人已仙去。胤禛給了她諡號‘敦肅’。
我不知胤禛是何想法,然而敦肅二字,卻實在是個與年婉柔性格不合的諡號,她是一個柔軟嬌媚的女子,敦肅二字顯得十分厚重。
我知道年婉柔已去的訊息,心裡不知道是什麼感覺,說不清道不明的,不是高興,也不是難過,只是悶悶的,想起她從前的所作所為,倒也不再厭惡,想來想去,這種感覺,大抵叫做‘憐憫’罷了。十二月,胤禛以九十二條罪名令年羹堯自裁。
我不知道年羹堯到底做了什麼,讓胤禛厭惡至此,也知朝局發展,並非胤禛所能極力控制。
本以為這一世看來,胤禛與胤禩關係不算惡劣,還在暗自揣測,歷史上關於胤禩的事情,是不是不會發生,然而就在我暗鬆口氣的時候,命運拿起鞭子一抽,便讓我不得不注意到,它的存在……
雍正四年,我本一直覺得是輕鬆美好的日子,胤禛看起來也一直精神不錯,時而有說有笑的,時光飛梭而至眼看已經八月末了。
進了八月,我就發現玉蕊總是心神不在的樣子,當差時時當的除了紕漏,胤禛看了都蹙了眉,看似不滿的樣子,我忙打了圓場說玉蕊最近些個日子,她身子不受用,是我用了旁人不順手,非要指著她用,所以才會這樣。
胤禛只是看似知情卻瞞著沒告訴我的樣子,欲言又止,沉吟半晌才說:“既是愛用,用著也無妨,只是人心,你看透了麼?”
看透人心?胤禛是想說什麼?是問我有沒有看透玉蕊的心?為何如此問?玉蕊自四十三年我大婚,便一直跟在我身邊照顧,如今已是雍正四年,她已然在我身邊陪伴二十二年,我又怎能不知道她的心呢?可胤禛從不會做無謂的擔心,他到底在擔心什麼?
正想開口問,他卻顧自擺擺手,道:“罷了,有我在,也不會捅了多大婁子,你自個兒好生歇會兒,我回去看摺子,上午大臣們遞了牌子,等會子還要召見。”說著起身徑自去了。
我看著他遠去的背影,一堆疑問。再回頭,看玉蕊正心神不在的端了點心來,沒有看到小徑上嶙峋的石塊,一下子絆倒跌在地上,忙
88、高山流水君何在 。。。
起身要去扶她,看她奇怪的表情,這到底是怎麼了?
屏退跟上來的宮女太監,我一個人朝她去,扶起她的時候她驟然回魂兒似的,跪在地上一個勁兒的磕頭認錯兒,我只得打消詢問她的念頭,笑著寬言相慰,囑咐她好好回去歇著,著兩個宮女送她回去。
目送她們遠去的背影,心底卻在疑惑,這到底是,怎麼了?
到了九月,秋老虎厲害得緊,北京城整個兒跟個火爐似的,我在屋裡悶得坐不住,只得日日去了御花園的涼亭,尋了樹枝茂盛,陰涼有風的地兒看看風景,看看書。
突然玉蕊神色悲愴的過來,到我跟前便一個勁兒的磕頭,我扶她起來,她卻怎麼也不肯。我只好沉聲道:“玉蕊,抬起頭,告訴我,發生什麼事兒了?”
她終於抬起了頭,卻讓我心底驟然一驚,如此絕望的神色,眼神空洞仿若無物,淚水卻是止不住的滿面流淌,“格格,格格……”她泣不成聲的開口,我心更是一驚,‘格格’這個稱呼,自從雍正元年封妃後,再也沒有人叫過,就是玉蕊自己,也再沒如此喚過我,這到底是,怎麼了?
“玉蕊……”我蹙眉盯著眼前抽泣的快要昏倒的她,轉頭屏退了身旁伺候的宮女太監們。“玉蕊,你跟了我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