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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所以你才討厭宗家?&rdo;早該想到的,若是過的平安喜樂,誰能拿九年前的事情折磨自己,再深的傷也會隨著時間癒合,因為人會本能地選擇趨利避害。從來不只是寧次父親的死,是那依附他人才能生存的屈辱,日復一日,積鬱成疾。只能找一個藉口作為發洩點,把所有的艱辛歸罪於它,企圖說明自己的正義和無辜。
寧次亦沒有想到,會有一天,有人能懂自己在怨恨什麼。他曾用命運去掩飾這種瑣碎的恨,曾經在藉口被剝奪時把這些屈辱藏在晦澀決絕的話裡講給鹿丸聽,始終是獨自擁著這不為人知的醜陋。而此刻,鹿丸他,發現了。寧次看著他恍然的表情,終於決定垂眸沉默。拒不承認?也許是難以親口去承認。
鹿丸看他垂眸,心裡責怪自己不夠鎮定,竟然因為驚訝就把想法脫口而出。不曉得說什麼去挽回氣氛,只好逃走。
&ldo;我回家了。&rdo;
&ldo;恩,回去早點睡,把作息調整得規律一點,你身體什麼樣不用我多說,愛惜一點。&rdo;某白眼少年強作鎮定地囑咐道。
&ldo;啊,嗯。&rdo;馬尾少年撓著後腦勺尷尬地答應了。
匆匆告別,回去被老媽罵夜不歸宿也過耳不過心,想著寧次和宗家的事。
&ldo;發生過的事必然會留下它的痕跡,遲早會被發現。&rdo;寧次想起了鹿丸說過的這句話,細細地咀嚼。是嗎?早晚都會被人知道嗎?那麼,為什麼是你不是別人?為什麼是透過這個偶然的對話被發現?
心裡的羞愧和歡喜,都因為這個人是鹿丸。
一直都知道鹿丸的家境,父親偶然提過的小事和鹿丸自己的不在意一樣在無聲地昭顯其富有。那個三口之家,住在佔地面積不大內裡卻極為寬敞的房子裡,不請傭人,不設薰香爐,刪繁就簡之後,所有的生活必需品都貴且重。這樣的家庭成長起來的鹿丸,怎麼會知道什麼叫為饑寒所迫。每日三餐和寒衣冷被由奈良夫人安排,他又懶散地幾乎不對任何物品產生收藏欲,每月的零花錢十之八九用來請丁次和鳴人吃東西,連自己都聽說過在鳴人心裡鹿丸最友善最有錢最大方。
而自己寄人籬下,儘管宗家從沒苛待自己,甚至可以說物質上比村子裡的其他孩子好太多。總歸,總歸是施捨。對方再如何富有,自己也不能因為對方慷慨就心安理得地接受啊。傷神父親死去留自己孤苦,哦,父親就是因為你們死的,所以我不欠你們。口口聲聲的命運就是在掩飾這些。
怎麼能不羞愧,相交七年,相互欣賞,依賴著彼此又帶著點競爭。一直在努力掩飾這個差距,讓自己和他平等地相處。一本正經地對他說教,不能說沒有稍稍在別的方面占上風來抵消這個不足的意圖。讓自己和他在才華上一較高下,那是他僅有的可以驕傲的東西。現在被揭穿,真是羞愧難當。
歡喜又來得莫名,終於有人知道了,終於有一個人如此準確地瞭解自己的怨恨。感覺到心的靠近,沒有一點點障礙,不是自己訴說著獨屬於自己的痛苦,旁人說著滿足他們自己道德感的安慰話語。更歡喜的是,這個人是鹿丸啊,是一直以來都欣賞的那個人啊。
寧次擦乾手心的汗,再提筆。帳本要看完的,明天日足大人就回來了。自從醉夢集聞錄那次談話,寧次找到了接受的理由:日足大人是親人,那是長輩的關愛與善意,從來不是施捨。明年就要去大名府了,眼前為日足大人做的最後一件事,不能出錯。
寧次提著大馬哈魚走在街上,被突然調出來的牙和志乃攔下。
&ldo;哈,果然是寧次學長。志乃,我和赤丸的鼻子比你的蟲子厲害多了吧。&rdo;沒有瞳孔的白眼瞧著突然躥到自己面前的兩人,等對方表明來意。在另一方看來,面無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