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膝坐在毛毯上,把心裡的感想實話實說。他不懷好意地推測,性好漁色的香西說不定已經染指過人家了。香西一向喜歡俊美男子。
「嗯……是啊。」
沒想到香西的反應居然遲鈍到完全在狀況之外,他把羽織仔細折迭好放在房間角落的置衣筐後,開始換穿為了突然造訪的客人而準備的足袋。東原也照香西的指示,換穿了茶席專用的五指足袋。那也是事先準備好的。
「你常參加茶會嗎?老爹。」
「有空就會參加。」
香西在床之間前方正座,眺望著上面的掛軸讚歎不已。就連遠眺的東原也看得出那是難得的逸品。對這類藝術品向來很感興趣的香西,幾乎要愛入心坎裡去了。整體散發著朦朧之美,以灑脫不羈的筆觸繪製而成,在煙霧繚繞的空氣中隱約可見的枝木,左上方站著一隻正要展翅高飛的白鷺。那清冽絕美的潔白給畫面注入了鮮明的躍動感。
「這是菱田春草的作品吧。太漂亮了。」
「這個名字我聽過。」
「是啊,他是知名的日本畫家,和橫山大觀等人並列為雅邦門下的四大天王。」
「這個掛軸應該不便宜吧。」
閒著沒事隨口批評的東原,將視線移到毛毯正中央擺放的菸灰盆。這也是相當別緻的物品,想必同樣價值不斐。
在紙門外輕輕喊了一聲『失禮了』,織用塗繪小托盤端了兩碗茶水進來。
「這是清茶。請喝過後換上草屐移駕到腰掛待合(注:賓客等待主人邀請前往奉茶的暫停場所)。」
「那就僭越了。」香西恭敬地回答。
東原依舊是盤膝而坐的摔性姿勢,織卻似乎不以為意。可能是認為只要無傷大雅,也沒必要鉅細靡遺要求客人一一遵守禮儀。最重要的在於精神,而非一味拘泥於形式。織以柔美的笑容如此默示後,行了一禮再次退出廂房。
織展現的洗鏈儀態讓人看了也跟著精神一振。東原心想,有空學學茶道似乎也不錯。
到腰掛待合的中途,必須經過通稱為『露地』的庭院。
穿著竹皮編成的草屐,一步步踏著飛石前行。平坦天然石鋪成的飛石上正灑著水。走不慣的東原本能地邊走邊留意腳下,走在前方的香西則是步履沉穩,袴擺和足袋一滴水都沒沾上。
「請小心別讓露地草屐踏到泥地。」
否則弄髒的草屐就必須扔棄。
雖然略嫌麻煩,但這麼一步步走著,心情倒是漸漸沉澱下來。也許是置身遠離塵囂、寂然幽靜的空間所使然吧。將凡塵俗世暫拋腦後,沉浸在難得的安逸中,心情自然變得祥和澄淨。
「偶爾體驗一下,感覺還不錯吧,少當家?」
東原心境上的微妙變化,香西似乎也察覺到了,進入腰掛待合就座之後,香西心滿意足地這麼說。
「……是啊。」
東原放眼望向庭園並不諱言。
靜謐的空氣圍繞四周,彷彿連細語聲都能遠遠傳出去。
滴著水的石頭、被水沾溼而更顯濃綠的青苔,以及利用圓潤碩大的天然石鑿成的蹲踞(注:洗手石盤)等等,無一不是巧奪天工,各自醞釀出獨特的氛圍。其中最讓東原心折的,莫過於石肌上攀爬著苔蘚的蹲踞那趣味盎然的風雅。
位在更深處的茶室將呈現怎樣一番風貌,也讓人更加期待了。
「做我們這一行的,很少有機會像這樣敞開心胸。我平常也流連在聲色犬馬中,不來偶爾洗滌一下心靈,搞不好哪天會生了鏽,到最後動也動不了。」
「想不到老爹你會有這樣的想法,真是看不出來。」
「人不能關看表面啊,少當家。」
香西苦笑了一下,用一本正經的語調這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