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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凝視這座尚且還在沉睡中的城邑,慢慢驅著馬匹踩在晨曦之中,語氣溫柔:「都過去了。」
是啊,謝嫣沉沉地想,都快要過去了。
「等處置了君霖一黨,我們就去遊歷。從前在邊關與金戈鐵馬為伴時,就隱隱有過這個念頭。如今亂黨已除,朝堂大定,終於得了空。」
容傾生性灑脫,從前肩負延續容氏榮耀和護住長姐母子的重任,他便一直剋制諸多想法,拼命逼迫自己舞刀弄槍,歷經千錘百鍊,成為人人敬畏稱讚定安侯。
原世界中容傾沒能得來圓滿,這一次謝嫣想用最後的光陰為他補足。
她壓下心口驟然湧出的酸澀,含笑答應他:「好呀。」
君恪隨同君霖殺入皇城逼宮,最後奸計敗落的訊息很快傳遍了京城。
不知情的人還道一句想不開,而知情者皆是定安侯府的仰慕者,多年來聽聞定安侯英武事跡不知凡幾,對那不識好歹、處處與定安侯作對的八王爺一黨早就心生怨念,於是放開了嗓子辱罵亂臣賊子。
大理寺嚴刑審問君恪等人,順藤摸瓜查出與之暗中往來勾結的高家,相關人等俱被投入獄中,流放的流放,抄家的抄家,而君恪和君霖兩位始作俑者,被判處十日後斬首示眾。
錦親王府自然也得了訊息,老太妃聽聞下人的傳話,手中佛珠摔在地上迸濺開來。
她口中訥訥,癱倒下去:「王府……完了。」
復又清醒後竟是嘴角歪斜,手腳再也無力動彈。
而於氏那裡,則是謝嫣親自告知。
容傾攬著她走入於氏的院落,穿戴素淨的於氏正坐在桌前修剪花枝,聽聞君恪的境況,眉頭也未動一分,在瞧見容傾時,臉上才略微有了波動,目光驚異:「大郎……你們怎麼……」
「母妃,有件事我一直欺瞞你,」謝嫣半跪在於氏身前,「他不是什麼商賈之子容大郎,他是定安侯容傾。」
容傾拱手行禮,語氣歉疚:「自住進王府後,就一直欺瞞您,是晚輩的過錯。」
於氏微微失神,眼中滿是複雜,許久才閉了閉眼,長嘆道:「這不能怪你們,是我沒能教好君恪和錦玉,以至於眼睜睜看著他們二人不顧倫常,相繼走上歪路。」
「這是他們自己的選擇,」於氏拉起他們二人的手,放於掌心拍了拍,「怨不得旁人。」
訊息隨後由嘴快的婆子傳到君錦玉居住的別莊,據說她聽聞此事後啼哭不止,大呼不公。
具體在替誰不公,那就無人知曉了。
君恪行刑那日,容傾作為監斬官高坐在行刑場上,而謝嫣則躲過暗一暗二,悄悄去菜市口觀刑 。
等到身首分離,電子屏上的進度條終於拉滿到百分之百。
與此同時,謝嫣瞥見了距離她不過十幾丈遠的君錦玉。
她今日一身縞素,頭戴絹花立在那裡,這等顏色穿在她身上,遮掩了平日的矯揉算計,卻平添幾分淒涼。
她眼睛發直地看著君恪的殘肢,唇色慘白。
君錦玉若有所感抬頭看向了謝嫣。
容傾卻從席上走來,捏了捏她的臉:「怎麼就愛偷溜出來看這種場面?」
「這有什麼好怕的。」謝嫣收回目光,拍下他作怪的手,然後和他一起走向不遠處的馬車。
身旁認出他們的百姓,也自發讓出了一條道。
君錦玉看清那人的面容,聽著一聲聲此起彼伏的「定安侯」,慘笑著轉過了身。
原來由始至終,她都不過是個自作聰明的跳樑小丑。
八王爺黨羽謀逆逼宮一案徹底落下帷幕,小皇帝經此一戰瞬間成長,處理政務越來越得心應手。
卸下重擔的容傾如約帶著謝嫣四處遊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