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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露心中卻是另一番盤算,若大人因此處置了荷花,他手頭的事情將會順利許多。
荷花雖然心中忐忑,但面對錦歌的袒護,仍是低聲回應:“只怕主子不會輕易饒恕,但荷花還是感激阮姑娘的庇護。”
錦歌深知荷花對她的瞭解與信任,這份來自心底的關懷使她更加堅定了保護荷花的決心。
荷花的現身,不僅是為了她,更是為了守護那位純真無邪的春梅丫鬟。
錦歌的眼眸中泛起了紅暈,滿是愁緒,手勁卻不自覺加大,彷彿要將荷花緊緊鎖在安全的港灣:“有了!我們可以這樣說,你是為救我才現身的,就說……我就在夜晚散步時不慎落入池塘,全靠你及時相救,才倖免於難。”
錦歌的目光中閃爍著狡黠與決心,直視著荷花。
這一突如其來的計策,讓荷花不由得抬起頭,眼神中既有驚訝也有感動。
平素冷靜自持的她,此刻也不禁被錦歌那不顧一切的真誠所觸動。
阮姑娘的善意固然是出自真心,但這深宅大院中,耳目眾多,暗衛環伺,即便阮姑娘願為荷花編織謊言,也難以抵擋住所有人的審視。
荷花見錦歌那充滿期盼的神情,不忍心拂逆,只好輕聲應道:“嗯,多謝阮姑娘的好意。”
春梅在一旁恍然大悟,急忙附和,小手拍打著胸脯,一臉稚氣卻堅定地說:“沒錯,荷花姐姐儘管放心,我還有兩位嬤嬤,我們一定守口如瓶,只要我們不洩露,大人就不會知道。只是……這白露姐姐,我們要怎麼處理呢?”
朱媽媽和謝媽媽相視一笑,眼裡滿是讚許與認同。
對於這位武藝非凡的女子,若真被大人嚴懲,實屬可惜。
二位經驗豐富的嬤嬤心裡明白,院中暗衛雖眾,但鑑於大人對阮姑娘的寵愛,若錦歌堅持要保荷花,或許真能在這風雨欲來的院落中,為荷花尋得一片晴空。
幾人的目光彷彿鋒利的箭矢,一齊射向佯裝昏迷不醒的白露身上。
她的心沉入了無盡的深淵,就像一個飢腸轆轆之人,眼看即將觸及那夢寐以求的美食,卻被突如其來的飛鳥捷足先登。
在眾人灼熱的視線壓迫下,她心中的恐懼如同野草般瘋長,暗自揣測,難道她們真要藉此機會對她殺人滅口?
想到荷花的存在,這個可能性不由得讓白露脊背一陣發涼,或許,她真的會像秋風中的落葉一般,悄無聲息地消失在這世界的一隅。
春梅緩緩走近,她臉上的掌印異常醒目,彷彿是某種無聲的警告。
每一步落腳,都似踩在白露脆弱的心絃上,她嘴角勾起的那抹笑容,既怪異又令人膽戰心驚。
春梅心中暗自冷笑,白露竟敢企圖玷汙自家主子的名譽,眼下見主子周圍高手環伺,一股報復的快感油然而生——那狠辣的一巴掌,終於可以得到應有的回應。
“阮娘子,求您……求您饒了我,我真的不敢了,您大人有大量,原諒我這一次吧,我願意做牛做馬報答您的寬恕。”
白露聲音顫抖,悔恨如潮水般湧來。
她本已飽受林雁秋的欺凌,心中的憤怒猶如野火燎原。
即便知曉此人跑到林雁秋面前哭訴的可能性微乎其微,她依舊忍不住想要藉機反擊。
她早已盤算好,即便事態擴大,她也要一口咬定是春梅偷竊,堅信老夫人不會放過嚴懲惡人的機會,好讓自己得以洩憤。
哪知一時衝動之下,事情竟演變到推搡錦歌的地步,慌亂之中,她欲先去尋求老夫人的庇護,卻未曾料到,自己反而陷入了更深的危機。
她的眼淚如斷線珍珠,不斷地滾落,顯得格外楚楚可憐,雙手緊緊抓住錦歌的裙角,幾乎用上了全身的力氣祈求著寬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