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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孤身一人,在沙場永無止盡地作戰,最後,也會一個人走到盡頭。
這是他的命運,而他心甘情願地接受。
但那個人呢?那個比世上任何人都要善良溫柔的女子,為何也悽楚至此?為何也無能獲得最底線的幸福?
失去丈夫、又得拋下孩兒,這是誰的錯?是誰造就滿是悲劇的世間?是戰爭嗎?
不,是掀起戰爭的人,是容許這些僅存有一己私慾的人們也能活得風生水起的上天。
“連自己都不願犧牲,又怎能期盼他人會為太平盛世奮戰?”那名雍容大度的女子,多年前在自己面前道出此話時,青絲飄揚,鳳裙嫣然,儀容無瑕,精妙無雙。
他在之後雙膝跪地,對她說出指天劃地的婚誓。
那也成了他們此生的最後一面。
「鴻玉、瑛隼…」衛子明向著無人的空間細語:「…君雁。」
他沒料到這件事,所以他歡天喜地的賜給那孩子“君雁”之名,所以他把最珍貴的玉佩贈與她,所以他一直想著、總有一天要讓那孩子有一個落葉歸根的家。
現在不可能了,未來的不確定性令他寢食難安。戰爭結束後只有三個可能,除了雙方達成和平協約以外,其餘兩個可能性都會為她們兩人招致危難。
他必須制訂一個能隨未來時機而應變的計策,他必須同時讓這兩個孩子活下來。既然上天允許僅擁有一己之私的人活著──那麼,他衛子明獨活於世的理由便在此。
拈起紙條,眷戀地看著其上文字,之後哀傷闔眼,將紙條任由燭火燃燒殆盡。就在那短暫的一刻,燭光清楚地照出兩行娟雅字跡。
紅顏掌兵符,娥眉當封侯。
特別篇Ⅲ(下)
被賜名姓氏與“一色”之名的當日,她已徹底領教沈君雁的可怕。
「──好痛!」藤條又是倏地一聲襲來,打得衛一色放下毛筆,可憐兮兮地揉著發紅的手背。「沈參謀,這次又怎麼了?」
「還問我怎麼了?妳是手指頭骨折嗎?握筆的姿勢比七歲孩童還不如!」站在桌旁的沈君雁,氣得連眉間都皺起一團,本是冷豔深刻的五官,此時顯得格外老成凝重。「再重寫一張!」
「啊?重寫?!可、可我已經寫兩萬字了!」
「這麼難看的字,寫在紙上根本與廢紙無異!」
「廢紙…」衛一色委屈至極,奈何慣於屈就對方淫威,只敢低低說:「好過份、嘴巴好壞!這人怎麼這樣嘛…」 沈君雁當然聽到她的抱怨,卻揚起一抹微笑,那幾乎是風情萬種的神態,讓衛一色看得瞠目結舌。沈參謀的“美貌”是營中每人有目共睹的,尤其在無能接近女子的軍隊裡,一些將官士卒對沈君雁的“格外關愛”並不少見,甚至連衛子明偶爾也會被捲入殺時間的閒聊話題。衛將軍與沈參謀感情太好之類的傳言,衛一色也聽過幾次,事實上,衛子明和沈君雁都是人中龍鳳的相貌,若真是如此,似乎也挺……用力搖頭,暗罵自己的胡思亂想。
像她這種十五、六歲年紀的姑娘家,會想到這樣的事也是常態,然而之前遇到趙俊鑫那段可嘆的戀情,現在可壓根兒不敢去想關於龍陽之癖的感情。
「別浪費時間跟我討價還價,快寫!」
藤條威脅性地上下晃動,衛一色趕緊拿起毛筆,正襟危坐,咕噥道:「只要字寫得成就好,何必計較握筆姿勢和字形美感…」
「我說衛隊長啊。」沈君雁挑眉一笑,加重衛隊長三字。「妳可真是不知好歹,別人要我這麼盯著可是求都求不來呢,妳卻還有這麼多廢話。」
「我無福消受,沈參謀怎麼不去盯著其它人…」
「因為其它人不是妳,不是妳這個衛子明將軍之子。」
沈君雁嘆息了,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