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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緩緩道:“皇后娘娘才經歷了痛楚,爾等就開始逼迫,到底是真心為了大禹好,還是心底那些見不得光的算計?”
提出問題的大臣自然表現出震驚和羞憤狀,若不是被兩位臣子一左一右拉扯住,他恨不得撞柱。
眉目互遞之息,便有其他人立刻上前指責。
“豎子小兒,大禹死了那麼多百姓和將士,可皆是因為你們江家養出來的好女兒,皇上仁厚,僅將你妹妹從家譜中除去,不然,那可是株連九族的大罪。你不好好反省,竟在大殿之中與閣老嗆聲,真是好大的威風!”
江時帆面色平靜地偏過頭去,與那位嗆聲的老臣對視。
明明他比這小兒年長了近四十歲,可被這樣的眼神注視著,卻令他莫名的脊背發涼。
他才打了個哆嗦,就聽江時帆一字一頓道:“江家造成的錯誤,我自會主動請命,不滅南蠻,誓不歸京。”
才出生不到半個月的幼崽,根本不會知道大人之間的明爭暗鬥,在保皇黨和換皇黨的幾經交鋒後,年幼的太子終於在孃親懷裡發出了嘹亮的哭聲。
小傢伙彷彿知道孃親受了委屈,哭得驚天動地,久久未能停歇。
沒有辦法,謀劃了一夜的換皇黨們只能眼睜睜看著早朝以一個如此荒誕的方式散場。
裴重羽和裴雲崢是在裴修齊下葬的那日回來的,裴雲崢前些日子被派去北方邊境駐守,回來這日連一身戎裝都未換下,就匆匆趕來了皇陵。
崔宛今被佩兒攙扶著,滿心滿眼都是那方冷冰冰的棺槨,自然也沒有看到遙遙相隔不遠處,那幾道足以把人燒穿的眼神。
按照大禹的律令,她要身著素衣和素簪,身上不得有過多金銀首飾、一身清寡地為裴修齊守節半年。
秋夜亥時的皇宮,淒冷的月亮高懸於樹梢,濃稠的夜色覆地,一絲微風探了過來,將寢宮邊角那扇窗戶吹得哐哐作響。
佩兒將窗戶關嚴實,看了眼側躺在帳中的崔宛今,嘆了口氣,邁步過去將桌角最後一盞燭光熄滅,這才拉起被子,躺到床下頭的小榻上守夜。
滿室的寂靜中,崔宛今回想起這些時日的變故,翻來覆去地睡不著。
這些時日,裴重羽、裴雲崢以及另外幾位皇子、親王,沒有一人離開京城。根據金龍衛來報,京城中這些時日混跡了不少來歷不明人士。
她瞪著虛空的方向,總覺得這幾日會有變故。
裴雲崢的生母因為蘇貴妃的原因而死,成了後宮裡頭的一樁懸案,這兩個人在裴修齊未離世之前,還能保持面上的平和,可如今...太子年幼、她在朝中又沒有勢力,打破了種種桎梏之後,他們兩人估計會為了皇位爭得不死不休。
她的攻略任務雖已完成,可最艱難的做太后、扶持自己的兒子做皇子的任務如今卻是舉步維艱。
正在崔宛今出神之際,忽地看到窗邊閃過一道黑影。
她心中一緊,想到了無數種可能性,連忙小聲朝緊閉的簾帳外連聲輕喚:“佩兒!佩兒!”
回答她的只有滿室的沉靜。
就在這時,方才被佩兒關上的窗戶再次響起“哐哐”的風聲,在靜謐的黑夜中顯得尤為清晰。
她渾身一僵,連呼吸都輕了下來,惶恐不安地睜開眼睛,睫毛顫抖著朝簾帳縫隙裡看去,試圖尋找佩兒的身影。
“咯吱”一聲,寢殿的大門突然被什麼人開啟,崔宛今的呼吸在這一刻都幾欲停止。
是來刺殺她的人嗎?是哪一方的勢力?她的孩子們還好嗎?
除了自己砰砰的心跳聲響外,簾帳外頭緊接著傳來了一道沉沉的腳步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