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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嘉靖和萬曆兩位皇帝已經著實嘗試過了的。尤其是嘉靖,從外面看起來他登上了大明強勢皇帝前三甲,但真要讓他坦白地說嘉靖時代的勝利者是誰,估計這位暴君也只能苦笑。
再加上大行皇帝的遺詔其實都是內閣輔臣擬定的,所以文官們就算在皇帝生前無可奈何,也能在皇帝死後狠狠惡心他一把。無論是為了生前的權力,還是死後的名聲,天子都處於弱勢,更別提太子了。
時時刻刻被約束的朱慈烺,有時候發狠了甚至想過砸牆而出,白手起家。姑且不說放棄大明這艘還有三千釘的爛船是否理智,朱慈烺冷靜思考一下:自己未必真能靠王霸之氣收伏小弟,而小弟們又恰巧是畫匠出身,能力卻堪比西點軍校高材生。
而且在這個亂世中,沒有護衛地走出京師,很有可能被土匪綁架、被亂軍裹挾當苦力、或者是被滿洲人抓走當包衣奴。
並不是每個人都能化險為夷,也不是每個人都有無比強大的主角光環。充分利用當前的資源和規則,減弱外部對自己的束縛,達成自己的目的,這才是最優選擇。誠如一場戴著鐐銬的舞蹈,一旦認為做不到,那就真的輸了。
既然休克療法近乎自殺,朱慈烺只能腳踏實地,將目光放在自己力所能及的領域,動用一切可以動用的資源,拉攏一切可以拉攏的人才,為九個月後的天變做好準備。
“其實,這五萬人全是工匠和他們的家眷。”朱慈烺沒有絲毫隱瞞道:“雖然天子聖明,但這次大疫一起,北京城中或許十室九空,一旦闖賊來了,如何能夠守住?這些工匠雖在賤籍,但是大軍器械甲冑全靠他們,所以不能放任自流。”
雖然朱慈烺誇大了鼠疫的危害性,但並沒有成功擊破沈廷揚的心房,讓他納頭便拜。如沈廷揚這樣的一家之長,身後往往是數以百計的族人,在地方乃至朝中形成一個巨大的關係圈。他的一言一行,都不是他個人的喜惡,而是一個利益集團的決策。
當然,作為團隊領袖,沈廷揚的個人決策佔據了絕大比例。
略一思索之後,沈廷揚小心翼翼問道:“殿下,陛下可有口諭?”
大明皇帝直接發出的聖旨叫做中旨,雖然簡單明瞭,但容易被官員牴觸,甚至遭到六科給事中的封駁。即便是內閣票擬閣臣意見,皇帝御筆硃批之後的聖旨,也有可能被封駁,但因為內閣會提前做好協調工作,所以透過率較高。
皇帝的口諭是不落文字的聖旨,也是可以隨時賴皮的聖旨。
去年九月被處斬的兵部尚書陳新甲就是個活生生的例子。
當時崇禎授意陳新甲與滿洲人私下議和,結果從邊關發回北京的議和密函被這位大司馬隨手放在了桌面上,其家童誤以為是《塘報》,發出傳抄,群臣譁然。
想當年土木堡之變,皇帝被瓦剌人俘虜,大明的朝臣都不肯議和妥協,何況松錦之敗並沒有真正觸痛大明文官的神經。當時物議洶洶,以“不議和、不賠款、不割地、不稱臣、不納貢”為主流,看到這議和條款,紛紛以陳新甲為當世秦檜。
陳新甲犯了這麼大的錯,非但不知彌補,反以此為功績,大肆宣揚,無疑讓是在崇禎皇帝的怒火上澆了一桶石油。再加上松錦大戰決策過程中,崇禎與洪承疇都認為應當穩進,唯獨陳新甲強烈要求速戰,導致明軍潰敗,洪承疇被俘投降。因因相積,崇禎很不光彩地賴賬,以私款辱國之罪斬了陳新甲。
沈廷揚要皇帝的口諭,已經是極有魄力的了。
哪怕是朱慈烺給出一份偽造的口諭,沈廷揚都會考慮踩著陳新甲的血往前走。
因為在他看來,就算沒有這場鼠疫,京師也是絕對守不住的。如果說整個京師還有什麼人對力挽狂瀾有所助益的,沈廷揚的看法與太子一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