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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銘抬眸望向施念,看見她也坐在軟椅上聽著大爺說故事,柔潤的臉蛋聚精會神的,身上白色的斜紋軟呢外套和鬢邊的紫色小花十分和諧,讓她看上去出塵勝雪,懷孕的難受並沒有讓她變得狼狽,大多時候她依然會把自己收拾得體面養眼。
施念見他望向自己,對他笑了笑,繼續看銀匠打磨小鐲子了。
關銘又和大爺聊了一會,再次走回那尊雕像前,施念拎著銀鐲的首飾袋走到關銘身邊,對他說:「好了,走嗎?」
關銘的眉宇間卻陰雲密佈,忽然開口道:「你說這個妘羲託婢僕交給亱笙的信中會寫什麼內容?」
施念也抬頭看向這尊雕像,思考片刻,回道:「她出生在鄴南城,也長在那,嫁去鄴北城又過得不好,一定很想家吧,那大爺不是說了她哥哥收到信後就將她的屍骨接回家了嗎?所以我猜信中應該寫著『帶我回鄴南城』。」
她轉身往外走,關銘不可置信地回過頭望著施唸的背影,那一瞬,他感覺到自己的汗毛微張,一種難以言喻的顫動鑽入他的四肢百骸,蒼穹之上一抹光暈落在施唸的身上,白色的身影變得越來越飄渺,風吹過一旁的老樹,沙沙的聲音像時光流逝的符號在關銘的心中蕩漾起一圈圈波紋。
施念一邊走著還一邊嘀咕道:「她哥哥名字中也有個笙字?這樣想這個字多少是有些大凶,你媽請的大師說不定還是有些門道的,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嘛,我以後要多喊喊你,給你去去兇,你說是吧,笙哥。」
她停住腳步回過頭來見關銘還站在原地,歪著腦袋笑道:「怎麼這個表情?不走嗎?」
關銘沉默地跟了上去,緊緊牽住她的手。
那天回去後關銘把自己關在書房裡,施念不知道他怎麼了,那陣子突然變得有些沉默寡言,時常會盯著她發呆,人也愈發消沉。
關銘聽說孩子五個月後孕吐反應會逐漸消失,可施念不僅沒有消失,反而越來越嚴重了,他心裡的擔憂變得無法掩飾。
施念也能感覺出關銘最近有些反常,可問他,他也不說,他無法告訴施念在華盛頓州的那個古堡內,施念發著燒思緒混亂時曾經對他說的話,他自己也無法解釋,甚至很多時候懷疑那晚自己可能出現了幻聽,為此,他還特地開啟手機查詢幾個月前的搜尋記錄。
他從小接受唯物主義教育,即使有個如此信神信佛的老媽,他也向來對這些神神叨叨的東西不感興趣,可一趟無意的閒逛幾乎顛覆了他過去三十幾年的認知。
他很難把這一切歸結於巧合,就像冥冥之中有根繩拉扯著他,讓他終日惶惶不安,很多夜裡他都夢到那個在他記憶中根本沒有留下任何印象的大師,對著他說「笙字帶兇,命定相剋」。
醒來後他總會緊緊地抱著施念,被一種無法言喻的恐懼吞噬。
直到施念孕吐嚴重影響進食再次住了院,關銘熬紅了眼坐在病床前握著她的手,終於將縈繞在心頭多時的話說了出來,和她商量把孩子拿掉。
施念聽到後潸然淚下,她無法相信這句話會從關銘口中說出,那是他們相處這麼長時間以來頭一次發生了嚴重的分歧,施念難過得哭到半夜,關銘心疼她,對她說沒有孩子他們也能過得很好,以後若是想要大不了去領養,他不能讓她冒這個風險。
可這次無論他再怎麼哄,施念都聽不進去,他們都不再年輕了,拿掉孩子以她的身體條件以後還不知道能不能有了,關銘那麼喜歡孩子,她如果不能生個屬於他們自己的孩子,她一輩子都會活在遺憾中。
向來什麼都聽從關銘的她,第一次強烈地反抗了他,一氣之下跟他冷戰了數天。
她甚至還對關銘說出冒著生命危險也必須要生下這個孩子,沒得商量的狠話,如果關銘不給她生,她就帶著孩子回紐約不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