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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當年被趕出北大的六百名&ot;右派&ot;中,又昂首挺胸地回來的那寥寥可數的幾個人之一。
他敏銳的思維還在,他充沛的激情還在,他慡朗的笑聲還在,然而,他的青春歲月再也追不回來了。
姚仁傑看到了錢先生的序言,看到了最後那心靈相通的校友深情的呼喚,又發現文章最後註明&ot;寫於燕北園&ot;,他大吃一驚--原來,他自己就住在燕北園。燕北園位於頤和園邊上,是北大老教師比較集中的一個居住小區。
姚仁傑放下書,立刻去居委會打聽錢先生的樓號、房號和電話號碼,他多麼想馬上就見到作者,回應作者的呼喚。很快,兩位老師聯絡上了。兩顆響噹噹的&ot;銅豌豆&ot;撞擊出了閃亮的火花。
一個是下放貴州窮鄉僻壤十八年的文學研究專家,另一個是在勞改農場掙紮了二十年的生物學家--他們共同承受了這所學校、這個國家的苦難。
他們曾經天各一方,卻又神奇地重逢在一個園子裡。
姚老師讀過我的處女作《火》,也知道在校慶的高潮中我因為這本書而受到的種種壓力,他還在會議上向校領導仗義執言--北大如果連一名青年學子的批評都容納不了,還有什麼資格在未名湖畔樹立蔡元培先生的雕像呢?
姚老師知道我與錢先生來往親密,便透過錢先生打聽我的有關情況,並提出想跟我見面。
上個月中旬的一天,當我和摩羅一起到錢先生家時,錢先生就打電話請姚老師來一聚。初次見面一交談,我才知道姚老師也是成都人,我們是老鄉。老鄉見老鄉,自然是倍感親切。
姚老師已經是七十古來稀的年紀,卻還精神矍鑠,滿頭黑髮,聲如洪鐘。磨難不僅沒有毀壞他的身體,反倒讓他的脊樑像鐵板一樣壓不彎。他的性格開朗樂觀,一講話便滔滔不絕。他的目光銳利澄澈,還保持著孩子般的真誠。他說他就是關漢卿筆下的那顆永不屈服的&ot;銅豌豆&ot;。告別的時候,姚老師熱情邀請我們有空去他家做客,他親自下廚做川菜給我們吃。
過完了國慶的假期,姚老師來電話,約我們今天中午去他家吃飯。上午,我與摩羅、楊帆夫婦到了姚老師家,錢先生早已到了。而姚老師從一大早開始就在廚房裡忙碌著,一頭的汗水。
姚老師很快就擺上了滿滿一桌子的川菜。這樣高超的手藝,在大學教授裡真是罕見。姚老師說,既然是學生物的,對飲食和保健就分外關注。我們一邊吃,一邊對飯菜的味道讚不絕口。
吃過飯,我們坐在一起聊天。兩位老師聊起人生中的風雨,感慨真是同中有異、異中有同。那個時代的閘門,在他們的肩膀上留下了相同的印記。他們共同經受了紅太陽的灼傷,他們共同反抗過那些實施精神奴役的企圖。他們以青春和自由為代價,換來了人格相對的完整。
正在這時,我的傳呼機響了。我掏出來一看,上面赫然寫著:&ot;寧萱小姐,請您回電話。&ot;
這是我的傳呼機上第一次出現寧萱的痕跡。我躲到陽臺上去撥通了寧萱留下的電話,是那個我熟悉的手機號碼。
&ot;廷生,你在學校裡嗎?你猜我現在在哪裡?&ot;她的聲音,我只聽過一次,我的耳朵卻已經與她的聲音建立起了神奇的感應。那充滿磁性的、有水晶的質地和蘋果的香味的聲音,是獨一無二的。我從她的聲音裡聽出了她的顧盼、她的輕顰、她的小小的頑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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