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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破舊的。那本書雖然破舊,卻有特殊的紀念意義--它是我們愛情的見證。
我感到自己是幸運的,我選擇了文字作為安身立命的根基。透過文字,我認識了近處或者遠方無數的朋友,認識了阿明這樣沒有見過面的朋友,更認識了你--我終身相伴的愛人。
我寫作的時候,經常遇到&ot;無言&ot;--從現有的語言庫中,尋找不出合適的詞語和說法來表達我想表達的感情、想法和意願。
現代漢語和當代漢語都被權力和金錢所汙染了。它們所受的還不僅僅是輕度汙染,在我看來,是重度汙染。這種汙染不僅沒有引起注意、受到治理,而且依然在肆無忌憚地進行著。
比如,&ot;愛&ot;這個詞語,我在當下的文化環境中使用的時候,常常有一種彆扭的感覺--因為&ot;愛&ot;已經被附加上許多本來不屬於它的成分。一看到&ot;愛&ot;字,我們反而聯想起與之相反的東西來。
又比如,&ot;懺悔&ot;這個詞語,你以前在信中也談到,在國人眼中,它由救命的良藥變成了致命的毒藥。在這樣的前提下,我們又怎麼能夠期望開創出令國人的心靈豁然開朗的懺悔境界呢?
在以前的信中,我曾經跟你談到當代詩歌的狀況。我曾經說過,首先必須恢復當代漢語的純粹性和自由度,才有可能用它來寫詩。其實,何止是詩歌,寫作其他的文體,也需要這樣一個前提。
現在,最讓人噁心的不是官僚的講話,而是孩子的作文。孩子們從剛剛識字起,就開始學習在日記和作文中編造謊言,以求獲得老師的獎賞與青睞。在孩子們的筆下,他們都是祖國未來的花朵,都是&ot;狠鬥私字一閃念&ot;的雷鋒叔叔。他們沒有童心,沒有童趣,過早地被成人世界俘虜。可憐的孩子,在他們自己都不知道的情況下,成為撒旦向上帝討價還價時候的人質。
詩人北野寫過一篇名叫《孩子們的作文》的文章。有一次,正在唸小學四年級的兒子完成老師佈置的作文,題目叫《中秋賞月》。
孩子寫先後寫了兩篇文章。第一篇是流水帳,記述了晚自習以後他們吃月餅,吃完了又喝水,喝過水後老師帶他們到操場上去賞月。月亮又大又圓,像個盤子。老師講嫦娥奔月的故事,還讓他們找月亮中的桂花樹。他們沒有找到,只看到有兩個小黑點。然後他們開始玩一種名叫貼石餅的遊戲。還唱歌。還互相打鬧。然後他們就高高興興回宿舍洗臉刷牙睡覺了。
第二篇風格完全不同。幾乎沒有寫他們玩耍、唱歌和打鬧的事,而是重點描寫他們在賞月過程中突然想起了洪水中的解放軍戰士。文章是這樣結尾的:&ot;他們為了災區人民,與洪水戰鬥,犧牲了回家團圓,他們的奉獻精神多麼可貴呀!解放軍叔叔永遠是最可愛的人!我長大了以後也要……&ot;
北野很瞭解十一歲的兒子的心態,他根本不相信兒子會在月光下&ot;突然想起&ot;洪水和解放軍之類的國家大事。第一篇糙稿倒是符合兒子的形象。
這時,兒子問當作家的父親,應該把哪篇文章正式謄寫在作文字上。兒子說,老師告訴他應該選第二篇,因為這篇&ot;立意高&ot;。
北野問兒子:&ot;那天晚上你到底是在玩耍還是在想解放軍?兩篇作文,究竟哪一篇寫的是你的真實情況?&o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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