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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何止是告訴,人家蹬鼻子上臉來了。&rdo;皓月苦悶地按一按眉心,&ldo;就昨天,我和他剛跟柳哥打完招呼離開醫務室,到教學樓下就遇見他前男友。&rdo;
&ldo;一見我跟見到什麼似的,張嘴罵得特難聽,我就不跟你複述了。你也知道,我這人一般儘量看戲,從不惹事,除非鬧事的在我腦袋上動土。&rdo;
&ldo;然後我就把他罵了一頓,雖然他比我高比我壯看起來能一拳打死兩個我,但好在他是個語言水平剛剛及格的理科生,哦,這裡沒有學科歧視的意思,就只是就事論事。大概就隨便說了他兩句,這人就臉色黑得跟什麼似的,他罵我都帶髒字兒了,我都還什麼都沒說。&rdo;
&ldo;月姐,你說他什麼了?&rdo;楊聲小心翼翼地插話道。
皓月掰著手指,&ldo;就說他普通且自信,臉皮厚得比城牆轉角還多一尺,絮都說了不想跟給臉不要臉的人繼續做什麼界限不明的&l;普通朋友&r;,就不能找個涼快地兒好好吹吹腦子嗎……&rdo;
&ldo;停,我知道了,您繼續講。&rdo;楊聲抬手打斷道。
&ldo;唉,你們這些人都沒什麼耐心,他當時也打斷我,委屈巴拉地問我和阿絮是什麼關係。我當然順著他意思,就說我是阿絮他女朋友。&rdo;
&ldo;咔擦&rdo;,楊聲手上的原子筆斷成了兩截,他昨天就睡了一覺,果真起來世界都不是那個世界了。
&ldo;你別激動,我就是幫絮撐個場子;好在這小子也機靈,知道跟我打配合,順利把他那腦迴路清奇的前男友給嚇退回去。&rdo;
&ldo;然後我也問阿絮,我說這世界上怎麼老是有這種我不能理解的人類存在,拒絕親密關係在先,而後又口口聲聲說想做回普通朋友,卻幹著這樣那樣越界的事情。這小子卻不像我想那麼多,只是說各人有各人的選擇,他不反對也不支援,保持距離即可。&rdo;
&ldo;所以我覺得,姜延絮他也是個很奇怪的人。&rdo;皓月做著簡單的總結,&ldo;當然楊老師你也是,奇怪的人之一。&rdo;
&ldo;嘿。&rdo;楊聲哭笑不得,卻也沒什麼言語來反駁這位作家預備役。
課間他進了趟辦公室,沒帶紙筆作業本,專門奔著老陸去。
而老陸似乎也猜到他會來,把菸頭掐滅,沖他招了招手。
&ldo;沒大問題吧?&rdo;老陸笑眯眯問道,剛抽過煙,他嗓子被燻得發啞。
難得有些慈祥的意思。
&ldo;沒問題。&rdo;楊聲背著手,老老實實地答,&ldo;任何方面都沒問題。&rdo;
&ldo;那就好,最近收收心,馬上要市統考了。&rdo;老陸輕敲著桌面,&ldo;我們都挺期待你這次能考進年級前十。&rdo;
頓時山大的壓力置於肩頭,楊聲下意識按按肩膀,&ldo;我盡力,盡力。&rdo;
跟老師道別,轉身跨出門去,迎面便是冷冽的寒風以及別樣的清冷氣息。
楊聲定睛看去,灰濛的雲幕裡飄飄灑灑下柔軟如絮的雪。
教學樓上下一片歡騰,猶如返祖現場般一浪接一浪跳著喊著:&ldo;下雪了!&rdo;
他望向五班門口的廊道,皓月和姜延絮並肩扒拉著矮牆邊緣,望著那紛紛揚揚的絨毛雪。
一瞬間,他們別過臉向楊聲投來視線。
姜延絮揮手喊著:&ldo;聲兒,過來!&rdo;
皓月靜靜地微笑,倒也沒有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