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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先別急,柳越媽媽,」經理急得焦頭爛額,拿出隨身攜帶的手絹擦了擦鬢角的汗滴:「您冷靜一下,我們好好去會議室談談好嗎?柳越的合同剛續了不久,您就這麼貿然帶他走,您知道他要賠償多少違約金嗎?您知道我們戰隊要有多大的損失嗎?」
「那我能怎麼辦?!我兒子都已經變成同性戀了!我還能眼睜睜看他繼續留在這個人身邊嗎?!你們到底想讓我怎麼樣?!你們難道想讓我死嗎!」
情急之下,六月的母親開始瘋狂摔打訓練室裡的裝置,周圍的隊員全部嚇傻了,足足愣了五六秒才蜂擁而上把女人拉住。
最後,六月以暫時休假為理由,還是被無情的帶走了。
他回頭望著訓練室裡的全體隊員時,眼眶如滲出鮮血一樣赤紅刺目,那雙永遠堅毅、永遠果敢、永遠燃燒著自信火光的眼睛,在那一刻就像被烈火燃燒殆盡的斷壁殘垣,就連最後一點火星都被現實無情地碾碎。
「你們……等我回來。」
那是他留給fih的最後一句話。
接著,血紅的閃電如末日裡的一把巨斧劃破黑幽幽的雲層,帶著裂石穿雲般的轟響震得大地都在微微顫抖,豆大的雨滴傾盆而下,將地面拍打的劈啪作響,天穹裡一聲接著一聲的雷鳴,像是蒼空在歇斯底里的悲鳴。
最終,fih沒有等到六月回來,卻在月末迎來了屬於他的葬禮。
賽場上,八戒抓住反敗為勝的機會,成功帶領隊友拿下最後一局,fih以3:2的成績戰勝了bw,成功晉級季後賽。
全場沸騰!fih的隊員激動地摘下耳麥衝上去擁抱自己的隊長!
恍惚間侯擇七彷彿在奔跑的身影中看到了那個朝著自己張開雙臂飛撲而來的少年,他的身體發著虛幻縹緲的光,呼嘯著向著自己靠近、靠近……
然後在迎面撞上來的那一刻,倏然穿過他的身體,風一樣遠去了。
——如果我們之間一定要有一個人離開fih,那麼那個人一定是我……
空氣裡若有似無的迴蕩著六月收拾完行李後站定在他面前說的那句話。
——因為,沒有人比你更愛fih了。
作者有話說:
六月是單相思,從始至終都是一個無辜的受害者,也是普通隊友,他最多算是個心結,不是什麼白月光。
第19章 設計靈感
厚重的木門被「嗒嗒嗒」叩響了三聲,季婉瑜把目光從畫稿上挪向房門,溫軟的聲音中透著絲絲疲累:「進。」
楊月擰開房門走進來,他剛洗完澡不久,半長的髮絲上還凝著水珠,俊秀清冽的五官在燈光下柔軟又立體,水墨般烏黑的眉眼在冷白的面板上氤氳的滲出來,如同一幅清雋中又透著幾許薄情的畫。
「媽,你還在畫稿子?」他問。
「是你啊,」季婉瑜笑笑,放下手中的鉛筆:「這麼晚了還不睡啊?明天不用上課嗎?」
「不急,」楊月走過來把託盤裡的白瓷碗輕輕放在書桌上,點漆似的眼珠看過來時,在燈光下映出了幾點細碎蓬鬆的流光:「你先歇歇吧,紅姐給你燉了燕窩,你趁熱吃了。」
「好,真是麻煩你們了,」季婉瑜擱下畫稿,用骨瓷小湯匙攪了攪碗裡濃稠的燕窩。
仔細觀察她的側臉,就會發現歲月總是善待她這種如玉一般溫婉的美人,不僅沒有在她眉眼之間留下太多蒼老的痕跡,反而如同雕磨一塊美玉般,賦予了她一股經過時光潤色而沉澱出來的氣質美。
空氣中泛起湯匙與瓷碗碰撞時發出的清脆聲響,楊月放鬆下來,瞥了眼季婉瑜癱在書桌上密密麻麻的畫稿,眼底透著幾分不易察覺的若有所思。
「轉運珠麼?」
「嗯,」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