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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國事雖重,但身體也固然重要。”一個宮婦緩緩上前,頭戴藍晶御鳳釵 ;,梳身鸞鳳凌雲簪,著雲紋縐紗袍,端莊明麗,顧盼生輝。
窗外月光柔和,傾斜在淵帝修長的背影上,他未曾轉身,只淡淡道“無礙,你近來甚是疲憊,太醫可說為何?”
“ ;勞皇上憂思,芝虞甚好。”芝虞略略低頭,話語微微停頓,接著說道“昨日夜晚,臣妾如前幾日般嘔吐不止,遂招來太醫,始知,虞有孕恰好兩月。”芝虞神色間難掩喜悅,擲地有聲,迴旋於蟠龍般的世莠城之上。
淵帝執筆的手一頓,案上絕筆的丹青便多出一點墨痕來,像朵四散的桃花,片片灼瓣,隨風飄散。
淵帝大赦,舉國同慶。
梨花案前,淵帝負手而立,良久,方苦笑道:如此,呵,甚好……
“東飛伯勞西飛燕,黃姑織女時相見……”府外歌姬曲調悽婉,若即若離,我抬耳細聽,半響,卻沒有往日的心懷。
我站在臨近街道的那面牆旁,閒來無事時,我都會來這裡聽聽歌姬的平生幽怨,她們的歌聲如泣如訴,在一方天地中幽幽傳開。
憶及幾日前阿爹叫侍人喚我去前廳,我甚為吃驚。
當曰我正百無聊賴的坐於書案前,手中拿著侍人剛從府外買來的話本,一頁一頁的數著。聽著門外傳來的環佩相碰撞的聲音,我淡淡皺眉。
“叮噹,叮噹”配飾琳琳作響,聲音猶遠即近,就像來自城牆之外的箜篌之音,在風中搖曳。
我微微抬頭,一襲淡紫色的紗裙落入我的眼簾,我怔了怔,眼下有不自覺的酸澀,母親定在離我幾步遠的門旁。她如很久以前一樣只定定的看著我,縱然她那雙丹鳳眼裡我看不出任何波瀾。
我起身,朝母親行禮。低低的喚了一聲母親,她揮手,淡淡“恩”了一聲,我只覺一陣清風拂過,淡淡的,就似明月,我仰著它發光,卻不能見它與白日交融。
母親梳著婦人簪,身穿一件如意緞繡五彩祥雲袍,高貴嚴肅,甚為大氣,我沉默,在母親的面前的我,總是如此少言。
母親看了我一眼,她道“卿朝,嬤嬤教給你的你都記得了嗎?,凡為女子不論舉止,言語,品性,都當存有大家風範,更應遵從三從四德,你可明白?”
我抬頭看了一眼母親,見她神色依舊淡漠,我低下頭,道“卿朝自然謹記母親教誨,不負父親母親眾望。”
“那便好”,母親轉過身,不再看我,對她身後的方嬤嬤微微點頭,微胖的方嬤嬤立刻會意,幾個丫環便湧上來,擁我坐於梳妝檯前。
我心下詫異,鏡子中倒映出母親的背影,她靜靜地立於我的身後,靜默的就如同置身於冬季一般,彷彿所有的聲音對於母親來說都是一種喧鬧,我閉上眼,剛到嘴裡的疑問立馬散去,我早該明白,母親,我早該明白,你向來不喜我這般好奇,嘴角漫出一絲苦澀,再睜眼時,我已沒有多餘的表情。
方嬤嬤安靜的立於母親身旁,幾十年的後宅生涯,讓她看起來即和藹又冷靜,但冷靜中又夾雜了些許不自然,想來大概是因為素來不喜與我親近的母親,今日突然到我房中的原因,又或者今日的事,定是於我難以估計,連向來喜怒不形於色的方嬤嬤都如此不自然。
窗外偶爾有幾隻落群的鳥兒不知所措的傳來悽異的叫聲。我用眼角偷偷打量著消瘦的母親,不覺露出一絲笑來,呵呵,今日不管是為了什麼母親父親都一反常態,但是無論如何母親至少親自來了,不是嗎?
我身為付府的嫡女,亦為阿穆的長姐,所以當我穿著繁複的衣裙,畫著精緻的妝容,跪在宣旨的公公面前時,我才終於明白,原來,所謂的嫡女,命運都大致相同。
我的身後跪著的是我的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