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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察覺到鬱暘涎的擔憂，遂問道：&ldo;還有為難之事？&rdo;

洛上嚴雖然天賦異稟，卻畢竟傷勢未愈，鬱暘涎總是有些後悔如實相告，唯恐封印之事再對洛上嚴造成傷害，若是不可挽回之勢，他必定要抱憾終身。

&ldo;你我生死之交，有話還不能直說？&rdo;洛上嚴問道。

鬱暘涎前思後想，沉聲道：&ldo;洛兄只需協助我便好。&rdo;

洛上嚴聞言，面色更顯凝重，道：&ldo;不可。&rdo;

&ldo;你我來到桂陵是因我之故，既然如此……&rdo;

&ldo;不可。&rdo;洛上嚴斷然回絕道，&ldo;萬一有了紕漏，破解封印的主導力量必定會出事，我如何能眼睜睜看著鬱兄陷入險境？還是我來吧。&rdo;

&ldo;我們面對的是上古兇獸和大羿封印，有危險是在所難免之事。身為太虛家弟子，斬除妖邪便是己任，洛兄隨我同行，還願意襄助於我，我已經十分感激。如今只要洛兄答應，明日為我護法破咒，不必有其他舉動。&rdo;鬱暘涎道。

&ldo;鬱兄以為，我可是信守承諾之人？&rdo;洛上嚴問道，在察覺到鬱暘涎眉間閃過的錯愕之後，他繼續道，&ldo;我不若鬱兄一言九鼎，答應了旁人之事便會遵守至完成之時。哪怕如今我答應了你的要求，當真到了萬不得已的時候，我一樣不會履行。只要我以為，我所做的一切對得起自己心中所想。&rdo;

那一雙黑瞳鄭重堅持，目光落在鬱暘涎的身上沒有絲毫閃躲，在見到鬱暘涎無奈且滿是惆悵的神情之後，洛上嚴的心底卻有一絲欣喜。他行至白衣少年面前，依舊坦然地凝視著面前之人，一字一句道：&ldo;鬱兄於我，是有生之年的最慶幸，世間不會再有第二個，我如何能夠眼見你不顧生死而袖手旁觀？所以哪怕我現在答應了你，到了那時那刻，興許我就反悔了，你可會怪我？&rdo;

即便無法徹底道出內心所想，卻因這一刻的關切而心生安慰。鬱暘涎何嘗不覺得遇見洛上嚴是人生中一個超乎預料的驚喜。有些心情是他從未有過的，唯有面對這個人的時候才會出現。他以為，此生也不會再有第二個洛上嚴了。

&ldo;所以，還要我答應你的要求麼？&rdo;洛上嚴問道。

自相識以來，鬱暘涎第一次從洛上嚴的身上感覺到某種壓迫，卻也是這樣的感受滋生出一陣溫柔暖意，彷彿多年的獨行就此終結，在外界諸多紛雜之後會有一個難以割捨的牽掛。

在洛上嚴眼裡，鬱暘涎此時的沉默讓彼此之間有了暫時的純粹，眼前的少年只是鬱暘涎，去除了背後隱藏的那些秘密，而他也只是遵從於內心地長久地端凝著鬱暘涎，看他眉間的情緒漸漸發生了變化，讀出一些讓他心生寬慰的東西。

半晌的寂靜終結在鬱暘涎一聲&ldo;罷了&rdo;之中，白衣少年搖頭苦笑，似是接受了內心糾葛之後所得到的答案，抬眼看著洛上嚴道：&ldo;再提任何要求都抵不過你一時率性而為。&rdo;

鬱暘涎的妥協換來了洛上嚴莞爾一笑，道：&ldo;你知我有分寸。&rdo;

&ldo;未可知。&rdo;鬱暘涎提步轉身，信步走在塵土瓦礫之間。他正暗嘆自己在面對洛上嚴時的異樣，又見那少年此時正靜默地與自己並肩而行，心頭似有千言卻不知從何說起，如此微妙的心情，平素甚少有過，即便真有，也只有在洛上嚴面前才會出現。

兩人就這樣走了不多時，鬱暘涎卻忽然停下腳步，洛上嚴問道：&ldo;怎麼了？&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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