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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上嚴心頭一動，脫口而出道：&ldo;若是我出於自願呢？&rdo;

洛上嚴此言情真，卻讓鬱暘涎倍感意外。對於洛上嚴，鬱暘涎一直在理智清醒與偶爾的失措之間徘徊，這種感受莫名，他一時間也說不清究竟是何種心情。他清楚地知道洛上嚴與那些妖邪有關，因此兩人相處時，他不得不有所戒備，但只要洛上嚴身處險境，他便會心慌意亂，若是兩人投契，他也十分歡喜，如此複雜的心情，當真難以釐清。

洛上嚴自知失言，立即改口道：&ldo;我只是出於朋友之義，想多為洛兄分憂，免得總是行色匆匆，沒有時間對弈茗茶。不過你說你即將離開大梁，只怕也沒有這樣的機會了。&rdo;

氣氛就此有些傷感，鬱暘涎竟也有些不捨離開這大梁城，尤其是見到洛上嚴此時失落的神情，他只覺得心底某一處有些隱隱作痛，是過去未曾有過的感受。

&ldo;洛兄將來若有機會，可去太虛山尋我。&rdo;

洛上嚴笑容苦澀，搖頭嘆道：&ldo;我能與你一同去北郊，只怕已是此生所能去往的最遠之處了。&rdo;

鬱暘涎無法理解洛上嚴此話深意，便問道：&ldo;洛兄此言是何？&rdo;

洛上嚴兀自傷懷片刻才抬眼去看鬱暘涎，兩人今次目光交匯，顯得淒悽惻惻，儘是愁緒。

洛上嚴緩緩道：&ldo;鬱兄既然我身中厄難毒，難道就沒有想過，我是死是活？&rdo;

面對洛上嚴的發問，鬱暘涎即刻沉默。自從在北郊樹林中，他為洛上嚴輸送真氣卻盡數消散，他便對洛上嚴的生死有了判斷‐‐那並不是真氣的消失，而是因為洛上嚴本就是已死之人，又被注入了厄難毒，體內氣息與活人不同，所謂的筋脈都是靠那些異於常人的氣息遊走而形成的虛像，活人的氣息無法在洛上嚴的體內遊走，一旦進入就會被吸納轉化。

鬱暘涎如今沉重的面色已經說明瞭他對真相的知曉，洛上嚴如今坦然許多，見鬱暘涎不說話，他便繼續道：&ldo;我受人之命，有意接近你，是因為你的出現，讓他們感覺到了恐慌，但他們不方便親自出面，所以就讓我來了。&rdo;

&ldo;此話怎講？&rdo;

&ldo;妖邪之物見到收妖之人，怎會不怕？&rdo;洛上嚴道，&ldo;我雖是已死之人，但終究是個人，身上即使被中了厄難毒與屍毒，也不會存有妖氣，由我來接近你，最合適不過。&rdo;

&ldo;你為何要告訴我這些？&rdo;

洛上嚴再一次注視著鬱暘涎充滿探知的雙眸，他覺得這個少年的目光總有一種令他難以剋制的欣喜，哪怕知道這種期望本不應該存在，或者是在面對自身所處的情景中微末得不值一提，他仍不想就此丟棄這來之不易的如同再生的感受。他輕輕揚起嘴角，柔聲與鬱暘涎道：&ldo;我想跟你一起離開大梁。&rdo;

大梁卷 第十四章&iddot;有所圖謀

惠宓因為當日之事，遭受反噬，半邊臉的血肉都被腐壞，她為了修補這具身體，不得不收集更多的女子精氣來遮掩被腐蝕的皮肉，尤其是年輕貌美的女子。

未免在宮中動手，引起魏王反感，惠宓只得趁夜逃出魏宮，在大梁城中尋找目標，卻不想今天晚上，遇見了洛上嚴。

既是熟人，惠宓便不作隱瞞，而且洛上嚴是死人之身，比起朱厭那種兇獸，這人要好對付許多。再者，這少年身上有她種下的屍毒，換言之，洛上嚴的行動其實是受她控制的。

&ldo;你還有臉出現在我面前？&rdo;惠宓昂著頭，鄙夷地看著眼前這具行屍走肉。

&ldo;我總是體貌完整，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