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塊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八零中文www.80zw.tw),接著再看更方便。
人。
可是,這還不是最悲哀的,因為,雖然不能相愛,但至少還有看見對方,還有關心對方的日子現在過得好不好的機會。最悲哀的是,去年還纏纏綿綿昨夜星辰風光旖旎,今年卻已人鬼殊途佳人不再悽清長夜紅淚滿腮。那是崔護的《題都南莊》:去年今日此門中,人面桃花相映紅。人面不知何處去,桃花依舊笑春風!
唐朝的筆記裡,說那個漂亮的女子在崔護的痛哭之下,又復活了。我告訴你,這只不過是古人怕我們太傷心了,來安慰我們的小把戲。事實上,崔護和那個女子,演繹了一場事如春夢的愛情。只是因為種種原因,兩個人暫時分開了。等到功成名就再來找她的時候,這個美麗的女子,已經像桃花一樣靜靜的飄落了,不管流下多少眼淚,也永遠喚不回來了!
這首詩,是整個唐朝,最傷感的詩。
不是嗎?
如果一個男人的眼淚,真的能夠喚醒那個叫樓霞的美麗女孩,那,儘管她並不認識我,我也會從白天哭到黑夜,從黑夜哭到白天,直到她醒來為止!
正是:春情只待梨花薄,片片吹零落。夕陽何事近黃昏,不道人間猶有未招魂!
第三章:月光下游走的女鬼1
沉思往事立斜陽,當時只道是尋常。
納蘭性德
十六年前某個初秋的下午,我從同吉師院畢業,來到這個古老而神秘的學校。
說它古老,是因為很久很久以前,它就已經存在了。看看那些法國樣式的建築物你就明白了,它就像是我們在初中課本里學習到的魯迅的《故鄉》,很多人根本意識不到,早在一九二五年,還是北洋軍閥時期,這篇小說就已經被選作教材了。
說它神秘,是因為歷史的變遷不可捉摸。最初的時候,這個學校是北京女子師範大學的附屬學校,是女師大設在河南的生員培育基地,可是後來慢慢脫離了主題,變成了地方政府的教育示範學校,更名為“武訓中學”。女師大就是校長楊蔭雨被學生趕下臺的那個女師大,武訓就是那個在清朝末年靠著乞討辦學的武訓。所以說它非常神秘,不瞭解中國的歷史你也不會了解它的歷史。
現在,準確的說,我是回到了我的母校,作為一個教師的身份回來為它作貢獻為它增磚添瓦。
許多年以後,真的好懷念剛剛回到母校的那些時光;那時,感覺所有的一切都是那樣的美好,年輕的我,精力充沛,積極進取,從來沒有考慮過我們的奴才教育這輛戰車在向何方行駛。
因為我是這個學校的老學生,學校裡很多領導都認識我瞭解我,所以剛剛回來的第一學期,就做了班主任。
為了報答學校這種“厚我厚我”的知遇之恩,我工作得更加的賣力。
那時,我在學校裡還沒有住房。學校還沒有條件給一個剛剛畢業的大學生在學校安排單身宿舍,就安排我和另外的幾個人住到街上學校暫時租住的房子裡。
初秋的季節,有時晚自習之後,我就懶得再回到街上去,於是就花三塊錢(人民幣,不是袁大頭)買一張草蓆,鋪在集體辦公室裡的桌子上,再花五塊錢買一條被單,然後拿幾本書當作枕頭,就這樣安然睡去,不知不覺天就亮了;套用紅色經典連環畫裡的語言就是:東方露出了魚肚白。
就這樣了,還不算最辛苦的,還有比我更賣力的班主任。
比如李憶農。
我們學校要求學生每天早晨五點半起床上早讀,要求班主任也陪著學生上早讀。但是成年人往往比學生懶得多,所以誰來陪學生來的早來得多就成了衡量班主任政績的一個標準。
胖胖的老教師李憶農也住在校外。有一次睜開眼一看,發現天已大亮,於是趕緊刷牙洗臉抓起腳踏車就匆匆忙忙的朝學校飛奔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