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鬧哄哄的氣氛似乎經阮娘那手巾一瞥全數拂開,樓上姑娘也瞧那一大一小兩個和尚要進閣了,甚覺好玩,連個擦胭脂描唇釉,打賭誰多睜幾眼青睞,卻眼瞧阿孃將那容貌最為俊秀乾淨的大和尚領進屋,失了些性子,輾轉看堂中央那小子目不轉睛盯著阿孃房間,存心逗弄一番,爭相快步擁上前:「哎唷,小師父的頭頂滑溜溜的。」
「想必是生汗了,水多了,毛都不長咯。」
「哪裡要長毛,人家明明還在襁褓中,你竟胡說。」
鶯鶯燕燕競相在易宣耳畔環繞,還拿帕子擦他的頭,大聲吼了幾句她們也跟沒事人一樣繼續逗弄自己,連眼打旋全方位環顧,紅柱角落處師兄叫她朋友的女子還稍微安靜些。一群人將他圍住,易宣愁眉苦臉蹲下身子從花花綠綠兩裙中央鑽了出去。
拍了拍身上的胭脂氣,易宣湊近才看清她身邊黑眯眯角落還坐了兩個人,其中一個就是剛跟他對罵的,還有一個就是禍害柳公子的女子。
唐零兒沒好眼睨了他一眼,腦筋一轉,又輕飄飄唸了句:「坐吧。」易宣知曉進了狼窩,跟面前三人都有過罵戰,但比起身後那堆匪女山,這兒明顯是個好去處,再加上那兩人看他來了又走了,只剩唐零兒一人也微微卸下心房,尋了個離她最遠的軟墊坐,邊說還邊嘮叨了句:「連墊子都這麼軟,也難怪把壯士心都給啪嗒沒了。」瞧桌上美饗流溢,湊近聞酒香濃鬱,又小聲添了句:「就你們這些人,國危難,不知報,每日就荼蘼血性。」
說著又朝樓上師兄進去的地界看了眼,不平念念道:「現還想將我師兄拉進去,休想。」
桌上琵琶斜放,唐零兒拈起一根弦,似笑非笑:「國有難你怎麼不去報,反而剃了頭?」
易宣一激便急,伸長身子連忙道:「我每日都跟師叔師兄學功,就等有朝一日報效!」
「報?那你小命可就沒了,那就是報應了。」中指撥開低沉弦,角落黑唐零兒卻瞧見了他眼裡的輝光耀,也早就猜出白居寺不是個一般和尚的地。
嗯聲回了他那句「命又如何,念才能存」,她繼續問道:「那你去報國了,你師兄和師叔怎麼辦?」
背脊向後彎,易宣趴了肩,還沒人問過他這個問題,幼時被師叔撿回廟,雖然冬吃雪練功,夏烈日念禪,師叔臉熱心冷,師兄臉冷心熱,他掐在中間就像個隱形的,說什麼事也不讓自己知道,但待他真如至親……難道,沒有如意兩全法嗎?
按低喉頭,易宣瞧她那琵琶發出尖潤音,暗暗道:「師兄他們會理解我的。」
「呵。」鼻音輕哼,唐零兒覺好笑抑制不住嚷了句:「要別人理解你,你為什麼不去理解別人?」看小和尚光頭噌亮低了面,唐零兒咬了咬舌尖,暗忖偏了方向。
後靠柱子擺身姿,唐零兒眉眼綻笑道:「你就好好報效吧,你師兄我管了,你師叔……」
易宣兩撇小寬眉往裡攏,抬眼看了眼唐零兒,頗有些失意:「你別想了,我師兄這輩子都不會還俗的。」
「你都可以從和尚變個兵,他憑什麼又不行?」偏挪坐姿,唐零兒撥了兩聲弦,綿長悠遠,小心翼翼。
「反正師兄出家之前,日子富足,偶爾他之前的下人還會過來探望他,帶的東西都是山珍海味。」打了下嘴皮子,說完易宣才發現自己失言,趕忙揮手:「每次只有我吃,師叔他們都不吃的。」
唐零兒看他臉屁股靛紅,也覺沒之前討厭,揮手說無事不會說出去,隨即悠然開口道:「你是個葷和尚,你師兄也是,衣櫃還裡藏了雙女人鞋,不還俗?就專門騙你。」
「不是騙我的,師兄二十生辰,烏泱泱來了一堆人請他下山,他拒絕了。」瞧唐零兒呆看他,忙又說:「那雙鞋不是別人的,是她孃的。」
腳底空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