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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餘下人看著這副情形,不免都有些心寒。
梓蘭平日最得二夫人寵信,沒想到二夫人對她也是想打就打想罵就罵,她都如此,他們這些人就更算不了什麼了,想到這,裴家這群下人心裡都不禁一陣膽寒,也為自己以後的日子感到無望起來。
……
裴鬱回來的時候,裴家門前的熱鬧已經煙消雲散了。剛才圍得水洩不通的一條路,現在已經連只羅雀都看不見了,也就只有幾個守在裴家門前的門房還在悄聲說著話。
裴鬱今日去山上採藥了,賣草藥換來的錢又去文軒齋買了一套新的紙墨,家裡給的月銀時有時無,不知道是陳氏沒發,還是底下的人剋扣了。
他也懶得去要,便自己尋謀生的道路。
採藥賣錢、給別人寫信讀信,賺得雖然少,但他平日開銷不大,積少也能成多。
裴鬱今年已經十六,卻沒上學,陳氏根本沒把他當一回事,任他在府裡自生自滅,想起來了給點月錢送點衣服,想不起來就由他自己過著,怎麼可能還會特意送他上學去?而他那位常年在外的父親裴家大爺裴行時更是從未想起他過。
裴鬱年幼的時候還懷著一點孺慕之情去求過父親。
那時他鼓足勇氣,跟他的父親說他想跟裴有卿一樣上學去,他想好好上學考取功名以後讓父親也以他為驕傲,可迎接他的卻是裴行時扔過來的酒盅以及一聲飽含厭惡的「滾」。
那日裴鬱額頭被砸得血流不止,可連給他包紮的人都沒有。
他剛出生那會還有個乳孃照顧他,乳孃原本在他母親身邊服侍,那是這世上第一個對他好的人。乳孃在的時候,他還有衣服穿有熱飯吃,可自從他五歲那年乳孃死後,就再沒有人管過他了。他就自己一個人摸索著給自己包紮了,再後來,他再也沒去求過裴行時,無論活得多艱難,他都一個人咬牙挺了過來。
他知道自己不被喜歡,也不想去他們面前礙眼。
沒學上。
他就自己摸索著學。
積攢下來的錢買書買文房四寶,紙筆不夠,他就在地上塗塗寫寫……這麼多年,他就是這樣活下來的。
秋闈在即。
三年前他因病錯失了機會,這次絕對不能再失去機會了。
裴鬱遠遠走來,陽光照在他的身上,卻像是抹不開他身上的那片烏雲,他用一根白色布條梳起高馬尾,額前的頭髮因為有些過長而遮擋住一隻眼睛,他低著頭垂著眼睫,看不見他濃睫之下眼睛裡覆蓋的情緒,但還是能感覺出他身上的陰鬱。裴鬱薄薄的兩片嘴唇一直緊抿著,身形清瘦,穿著一件洗得都已經有些泛黃的白衣,背著竹簍,路過信國公府門前的時候也沒停下腳步。
他住在西院。
有次家裡來客人,他這樣出來,陳氏覺得丟人,後來就不准他再從大門進出,裴鬱向來懶得去爭這些事,對他而言,大門後門都一樣,反正後門離西院更近,他還能少走幾步路。
承襲了三代的信國公府十分雄偉。
門前兩尊栩栩如生的石獅比成年男子還要高大,後面則是兩人高大的紅漆大門,兩把銅環是重工所築,那塊高高懸掛的門匾更是開國皇帝親手書寫賜下來的。
和徐家一樣,裴家也是開國功臣。
而比起子嗣凋零的徐家,裴家則要人丁興旺許多,除了跟徐父一樣駐守邊疆的裴家大爺裴行時,裴家二爺裴行昭為吏部侍郎,而三爺裴行文也在通政使司擔任文職。
兄弟三人各司其職,以至於如今的裴家已不是徐家能比的了。
可對於這樣的富麗榮華,裴鬱連看都沒多看一眼,他依舊沉默地一個人往前走著,直到一句話落入他的耳中——
「沒想到徐家竟然真的肯退親,二夫人這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