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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得出來;
不救,她對不起沈予,十年相識,一路走到相知的地步,卻要眼睜睜看著對方斷送性命……
如此掙扎,如此煎熬,救與不救,都是個錯。
出岫內心的情緒難以言說,那種想哭而又哭不出來的感覺,最難、最苦、最痛。
竹影明白出岫的煎熬,沉默片刻,終於說道:“其實夫人不必猶豫,主子在天之靈,必定不希望威遠侯去死,也不會忍心看您孤獨一生。”
出岫搖了搖頭:“與他無關,是我自己……我下不了決定。”
如今已不是單純的感情變遷了。一面是雲辭的家族與她肩上的責任,一面是恩情與愛情的雙重溫暖,她只能選一個!
兩相權衡,必須要放棄一個!而無論放棄哪一個,都如同剜心割肉,令她痛不欲生。
出岫不願讓竹影看見自己的神情,依舊不肯轉身。主僕兩人靜默良久,到底還是出岫再次開口說道:“你下去罷,容我再想想。”
竹影斟酌片刻,沒有聽命離開,說道:“有一件事,其實夫人一直不知曉……威遠侯已不是頭一次違逆天授帝了。”
聞言,出岫不禁好奇地轉身:“你說什麼?”
竹影側首看向出岫的寢閨房門,緩緩陷入回憶之中。三年半前,出岫知道了那五千萬兩黃金的內幕,打擊之下生了重病,險些藥石無醫。沈予為此私自出京,千里迢迢前來醫治,後又自請去姜地平亂,這才將功折罪。
這件事,出岫還一直不知內情。
竹影的聲音低沉凝重,徐徐將這一段塵封的往事解開謎底,一點一滴告訴出岫。後者在聽聞的過程之中,神色逐漸變作震驚、難以置信,最終踉蹌兩步,失態地跌坐在石凳上。
兩次!沈予兩次忤逆天授帝,皆是因為自己!
原來,自己病重之時,耳畔那個溫厚磁緩的說話聲,不是聶沛瀟!
“你為何不早些告訴我!”出岫櫻唇顫抖,竭力剋制衝動之意,可沒能控制住滿面淚痕。
“是威遠侯不讓說。”竹影回道:“到了後來我幾次想說,卻苦於沒有合適的機會。”
庭院裡的闌珊燈火斜斜映照,將竹影的影子拉得很長。出岫垂眸看著地上那一道墨影,哽咽再問:“眼下你將此事告訴我,是什麼意思?”
再一次,竹影許久沒有回話。出岫等了半晌,才聽到他低聲的一句:“我只忠於主子的選擇。”
話音剛落,玥菀又重新端了飯菜進園,瞧見出岫和竹影站在庭院中央,忙道:“夫人來用膳罷,您一天沒吃東西了。”
竹影亦附和勸道:“您若不保重自身,又怎能想出法子救威遠侯?”
只這一句,出岫立刻意識到了他的態度。可竹影卻不再繼續說下去,躬身道:“您先用飯,屬下告退。”
面對一桌子的飯食,出岫還是勉強扒了幾口,而後便坐在庭院的石案前,再次沉默起來。玥菀在旁侍奉著,想勸又不知該說什麼,唯有陪著她,時不時地關切兩句。
玥菀覺得出岫是在思索,那絕色容顏在月光和燈火的雙重映照下,神情的變化分外清晰。從艱難到堅定,玥菀知道,她一定是下了什麼重大決定。
果然,出岫從石案前起身,對玥菀道:“陪我去一趟祠堂。”
“夫人,很晚了。”玥菀出言提醒。
出岫沒回應,徑直繞過石案往垂花拱門處走。玥菀無奈,唯有提了盞燈籠跟上。
到了祠堂外,玥菀招呼值夜人開門,出岫從她手中接過燈籠,獨自入內。
肅穆莊嚴的雲氏祠堂一如往昔,一個個牌位整齊佇立,訴說著雲氏數百年的興盛繁華。這裡的每一個牌位、每一個名字,都曾為雲氏一族嘔心瀝血,直至最新的牌位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