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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天已經爬到一根觸手的根部。雖然匕首鋒利異常,一插進去,稍一著力就在章魚身上劃拉出一道口子,要是平常人肯定穩不住身體,直接掉落下來。
可是方天需要的只是這一點之力,幾個縱身,已經站在觸手上。這觸手根部有三個成人的大腿粗,烏光發亮,滑溜異常。
方天在這根部一點,跳入空中,借下墜之勢,無名匕首狠狠的劃了下去,烏黑的墨汁從口子中噴灑而下,空中下起一場黑雨。
一刀劃下,不等刀子完全劃過整根觸手,方天又借還留在觸手中的匕首,往下一沉,整個身子止住下墜之勢,又一次衝向天空,朝已經劃斷了三分之一的觸手的另外一面狠衝而下,如此重複兩次,一根觸手終於轟然落地,斷口處的墨汁如噴泉般洶湧而出,章魚龐大的身體彷彿也扁了一些。
在方天斬斷第一根觸手時,陳宇新已經斬斷了一根,正朝另外一側的章魚觸手趕去。周曉聲和戴季陶兩人卻還沒有完整地砍斷一根。
章魚此時彷彿才知道遇上了煞星,那另外一側,已經有一根觸手在剛才被陳宇新砍斷了半截,受了重傷,此刻軟噠噠的垂在身側,顯然已經起不了作用,還剩下的另外三根觸手齊動,向洪水滔天的亞馬遜河逃去。
只是此時此刻,方天四人哪裡還會任由它逃走。人人傾盡全力,以最快的速度將餘下的觸手全部砍斷,連那已經斷了半截的觸手,方天也沒有放過。
一時間,八爪章魚的八隻觸手全部掉落在地,兀自在地上扭轉蠕動,依依不捨的向本體訣別。
這時的八爪章魚只剩下當中一個肉團,實在是名不符實。那八個創口墨汁噴湧,四散濺開,彷彿綻開八道黑色的禮花,為正站在自己背上的方天四人慶賀歡呼。
只是這汁液腥臭異常,好在方天四人早就有了防備,帶上了頭盔,這頭盔中自有幾天的供氧量,和外部完全隔離,所以這臭味也燻不到他們。
方天他們斬斷觸手之後,並沒有回到地面,而是落在章魚的背上,這章魚的背上平坦光滑異常,烏黑髮亮,宛如瀝青柏油澆築的球場,猶有過之。
此刻周邊地上已經噴滿墨汁,難尋下腳之地。方天他們發現這樣一個所在,哪裡還捨得下去。
剛開始時,這剩下的章魚肉團還垂死掙扎,只是失去了觸手的它連掙扎也掙扎不出一個名堂來,連打個滾都困難,就像一個人中了羊癲瘋一般,只是躺在那裡渾身抽搐,口吐的不是黑沫而不是白沫。
墨汁越噴越多,這章魚的身體也越來越扁平,方天他們就像踩在一個正在放氣的輪胎上一般,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陷了下來。
半個小時後,這三層高的章魚竟然扁平得只有兩米來高。此刻的章魚早已停止了掙扎,顯然已經死透了,那創口處墨汁的噴瀉也終於停歇下來。
周圍的林地早已染得烏黑,浸透成泥濘,一些還沒有被觸手摺斷的樹,樹葉上正有墨汁噼噼啪啪往下滴。
噴灑在地上的墨汁已經匯聚成溪泉,順著山勢,往亞馬遜河中流去。
望著已經被染黑的半邊江面,方天指了指,嘿聲笑道:“原來‘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就是這樣來的!”
陳宇新三人聽聞此言,也不由啞然失笑。
陳宇新又問道:“我幹掉了三根觸手,你呢,你呢,還有你呢?”從周曉聲、戴季陶和方天身上一一指過。
周曉聲回答達道:“我一根。”
“我也是一根。”這是戴季陶的成績。
“我是三根,不過其中那根是老大已經斬斷半截受了重傷傷,我不過撿了個便宜,做不得數的!”方天聽到他們三人的成績,才知道自己剛才的表現還不錯,心中高興,嘴頭上卻謙虛起來。
陳宇新哈哈大笑:“小天,看來用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