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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從未見過如你這般狠心的女子。”少年溫潤的聲音微微沙啞,難以置信中夾雜著心痛。“你可知這是我娘臨終前,唯一留給我的念想。”
他的聲音漸漸變得絕望,聞宛白只是笑,甚是不在意地摸了摸他如綢緞一般漆黑亮麗的長髮,愈加湊近他的頸窩,不屑地搖搖頭。“可你方才是要用它傷我啊,我的好、男、寵~”
冷風灌入屋內,蘇曄之抬起手,企圖握住揚起的粉末,聞宛白先一步揮袖,順勢將那簪子的碎末揮灑得一乾二淨。
她盈盈站起身,華美的裙襬漾出美好的弧度,輕輕劃過蘇曄之的臉。“本宮改變主意了,日後你就住在本宮這裡,如此,本宮日日夜夜看著你,才會快樂。”
少年無力地滑倒在地,眼睛一瞬失了神采,如同一個易碎的瓷娃娃一般,脆弱無助。
“來人。”
聞宛白恢復了清冷的模樣,頗是雅緻的容顏,卻因犀利的眼神及可怖的氣場,令人望而生畏。
小侍深一腳淺一腳地邁進屋內,在聞宛白附近停下,“宮主有何吩咐。”
聞宛白看也未看小侍一眼,而是含情脈脈地望著蘇曄之,落下的字一個比一個冷:“備水,為蘇公子沐浴。記住,日後他便是本宮最得意的男寵,給本宮好生伺候。”
小侍諾諾應是。
薄霧嫋嫋而起,檀香徐徐,白紗半敞,瀲灩一片春色。
蘇曄之茫然地望著四周,暗幸聞宛白雖行為異於常人,但並無偷看他人沐浴的習性,念及此處,他深深鬆了一口氣。
他的眼神比起方才在聞宛白麵前的脆弱無助,多了一分耐人尋味的深意,邪氣地勾了勾唇角,可即便如此,清澈的少年氣依舊絲毫不減。
他自鋪滿玫瑰花瓣的水中抬起白皙的手,嘗試著運功,卻還是在某一個點上受到阻礙,但是很明顯地,要比前幾日順暢不少,緊皺的眉頭輕輕舒展開。
聞宛白的喜好千變萬化,他不敢妄加揣測。
方才的簪子並非是他母親的遺物,只是小師妹閒來無事贈予他把玩的,也是這些天,他唯一藏在身上的利器。
雖然此舉過於莽撞,但也令他得到了一些資訊。
聞宛白或許喜歡的是掙扎與反抗,他當然不會聽她的話,與她硬碰硬,更不能輕信能少年的話,過度順從。
有一定的反抗,激起聞宛白的征服欲,再加上不時的順從,讓她降低警惕,漸漸淡忘他的存在,才有助於他離開。
半晌,小侍低伏著頭,候在屏風後,提醒道:“蘇公子,該起身了。”
蘇曄之淺淺應了一個“嗯”字,倏然起身,水花四濺,長臂一伸,拾起將旁側疊的整整齊齊的衣物,慢條斯理地開始著裝。
邁步出門,他又恢復了文文弱弱的模樣,聞宛白正坐在圓桌旁,笑盈盈地望著他,臉頰雙側的酒窩若隱若現,意外顯出幾分歲月靜好的模樣。
如果他不知道她是一個殺人狂魔的話,他一定會以為這是一個賢良溫柔的女子。
聞宛白望著他精緻的容顏下那一雙熠熠生輝的眸,有一瞬間的恍惚,下一刻抿了抿唇,輕輕招手:“蘇曄之,過來。”
蘇曄之這三個字,時常有人提起,可她提及時的清脆與溫柔,給予了他不曾有過的悸動,竟然,意外地好聽。
他後知後覺地走到她的身邊,順從地坐下。
聞宛白敲了敲他的腦袋,難得溫和地問:“在想什麼?”
蘇曄之下意識躲開她的手,以致她的手撲了個空。“蘇某方才在想,宮主容貌上佳,實在令在下歎服。”
聞宛白的手輕輕徘徊在蘇曄之的衣襟口,身子往前湊了湊,頭順勢靠在他胸膛,聽著他“撲通撲通”的心跳,徐徐說道:“再美麗的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