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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內的氣氛再一次突變。
龜茲國王一張臉上已經不知道是什麼表情了,比他更糾結講不清的人是胡鐵花,但更難看的人卻是楚留香。
新娘子蒙著蓋頭,瞧不見任何表情。
「這……這……這個玩笑一點兒都不好笑。」胡鐵花乾笑的看著楚留香,「我真的是第一次見到這姑娘,甚至在你說之前我連聽都沒聽說過她。」
這是實話。
楚留香也極為清楚這是實話,因為在他碰到胡鐵花之時,後者正窩在一個極小的鎮子裡的一家酒館之中,而且已經窩了有足足四年的時間。
對方當時正在追酒館裡的一名女子。
而再再之前,除去三年的空白期,胡鐵花一直同他們在一起,若說跟哪個女人有關係,那隻能是高亞南,而不可能是娑娜。
但他還是很不高興。
娑娜沒有理會眾人的不可置信,當然更不會理會他的不高興,她只是平靜的在便筏上寫了許多的字,然後遞了出去。
那是一個故事。
故事裡的主人公很明顯便是身著喜衣的胡鐵花與她,而內容劇情卻十足的透露出一件事情,那就是這個姓胡的男人不是一個東西。
拋妻,棄子,然後還勾搭了眼前的白衣少女,現在又來同公主結婚。
看到這封便筏的人瞧著胡鐵花的目光各不相同,有驚訝,有憤怒,甚至竟然還有略帶羨慕欽佩的。
但他本人卻是鬆了一口氣。
其實像胡鐵花這樣的人,早已不在乎別人是怎麼看他的,這樣的誤會多幾齣少幾齣都無所謂,重要的是他的朋友楚留香不能相信。
而現在……
這封看似真實,實際上卻與事實完全不可能對上的便筏已經替他做了解釋,所以他十分輕鬆,甚至並不去解釋,反而頗為有一種正在預設的樣子。
楚留香還是不高興。
但他並沒有阻止,只是看著那個臨時編出一個看似那麼真實的故事的少女,又遞給龜茲國王一張便筏。
後者看過之後,手一抖,便筏便落了地。
在場的均是眼力極好的習武之人,因為一眼便看清了上面寫的是,「此人並非良人,公主千金之軀,怎能下嫁?」
「所以,在下特意跑這一趟。」
娑娜所說的話,在場無一人產生懷疑,只除去深知真向的新郎與他的好友楚留香,然而這二人卻並未出來反駁,反而選擇了預設。
如此,龜茲國王更以為事實便是如此。
「真想不到,想不到啊!想不到他竟然是這種人。」如此,「我的公主自然不能嫁給這種人,來人,還不快些送公主回屋去。」
立刻便有人上前來,將那龜茲公主扶了出去。
從頭到尾,公主沒有瞧見那個故事,也不會知道娑娜都說了些什麼,便已經在未拜完天地之前,被打斷,然後送回洞房。
只是,她可能註定等不到新郎了。
因為龜茲國王已經宣佈,「本王的公主與這位胡大俠的婚禮就此取消,今日就當大家一起熱鬧了一翻。」
「這位姑娘……」
娑娜『說』:「我叫娑娜。」
「好,娑娜姑娘。」龜茲國王瞧著她,忍不住道,「還要多虧了你,本王才能看清這人的真面目。」
「來,本王敬姑娘一杯。」
之前在南宮靈處,娑娜便同楚留香及南宮靈一同喝過酒,然而這大漠裡的酒顯然比那時的還要烈,所以只是一杯過後,她便又一次的提起了筆。
「真是好酒。」
先是誇了酒,之後才道,「本該趁這機會多討幾杯才是,只可惜今日好不容易尋到這花蝴蝶,實在是有些帳必須要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