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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霍四爺的媳婦兒霍四奶奶進了門,鄭沅才算脫離打馬吊的苦海。
霍四奶奶不是程湘慈,是原文裡那嬌弱的表妹,正是楊侍郎家的次女,也是個二姑娘。
這是鄭沅早就料到的。
自從鄭沅嫁入霍家,她便沒有回過程家。
回門之前便聽說程夫人自她出嫁後便病著,大姑娘帶著程夫人回了蔡州去散心,還沒回來呢,回門日鄭沅便更心安理得地不回去了。
後來有一年,她和霍柏川回了江西。
權當遲來的蜜月旅行了。
在江西重新祭拜過程湘思的姨娘,兩人又一同看了賽舟,鼓聲激昂,兩岸孤高萬仞,細長的龍舟從山峽間飛渡。
看得人心胸滌盪開闊,一洗凡俗之氣。
看完自然要去吃。
江西各族雜居,美食奇多,但幾乎人人嗜辣。
程湘思姨娘還有幾房親兄弟,其中替她照應鋪子田地的是大舅舅,他正好開著一間飯館,在當地生意興隆,可見手藝不錯。
鄭沅要來,胖得快超出門臉範圍的舅舅決定親自操刀下廚。
程湘思是江西的水土養大的,並不怕辣子。
當霍柏川對著充滿辣椒的菜色沉默時。
鄭沅一邊快樂嗦粉一邊說:「不辣的,放心,我特意交代大舅舅微辣。」
霍柏川將信將疑地下筷子,夾了一根看起來最穩妥的素炒油菜心。
下一秒,江西人的微辣。
就把斷腿刀砍都沒哭過的霍柏川辣出了眼淚,從脖子紅到臉,震撼得久久不能回神。
在江西,廚子離了辣椒便不會做菜,哪怕不放辣子,炒菜的鍋都嗆辣了,一點也吃不了辣的霍柏川只能日日換著花樣喝粥。
回京城後,小霍將軍第一時間便支使長慶去燒酒胡同買了兩隻掛爐鴨,好好祭奠自個那許久沒見過葷腥的五臟廟。
鄭沅一起吃著鴨,琵琶一回府便去二門子和婆子們嗑了半天瓜子,聽了一腦門子東家長西家短,聽得酣暢淋漓,一臉興奮地回來稟報:「夫人,咱家老爺外放了,原是好事,但不知怎的太太又氣病了,這回是真起不來床了。」
對於這樁婚事,程老爺實實在在得了利好,對於他來說,反正都是他的女兒,他不能理解程夫人怎麼會慪氣慪成這樣。反而借著霍家這張大皮,程老爺又謀了新差事,官雖不大,但好歹外放去了個富得流油的上縣。
他帶著屢試不第的懋哥兒出去赴任,好讓他長長見識,這都是好的,但程老爺沒過半年就聽說在外頭納了妾,年底又生了個兒子。
後來程夫人的病便沒有好過。
程家還有一樁新聞,便是程大姑娘對霍四爺窮追不捨,都成了京城裡的笑話。聽說霍四爺出門十回,有八回都能和程大姑娘偶遇。
鄭沅原本還在想,男女主之間會不會有什麼特殊的來自劇情的不可抗力,但似乎像她猜測的一般,並沒有。
就她這簡陋的系統,哪有那高階玩意。
她一向認為感情這種東西,從不是無緣無故的。哪怕是虐文也得講究邏輯吧?愛一個人怎會沒有理由?
程湘慈是個固執的性子,就像原文裡她對霍柏川有偏見,便再也看不見他的好,如今也一樣,程夫人給她相中其他的人家,她都不願嫁。
那股子沒能嫁到霍家的不甘心,催發得她越發鑽了牛角尖。
因此,原本霍松陽與表妹的婚期還有兩年,在他本人的強烈要求下,提到年底來了。
他成親時,楊家堵門的姑娘似乎都知道他曾經在鄭沅接親現場帶頭翻牆的光榮事跡,於是在新娘子的院牆上用漿糊糊了一圈鋒利的碎瓷片。
霍松陽結結實實被為難了大半個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