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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唯一望著他。
睫毛隨著呼吸微微顫動。
在他垂眸時,她跟他對視,誠懇道:「是我不好,打擾你了。我和夫人不熟,她一而再再而三地找我,我有點害怕……」
她眸子清澈。
用十分鐘前莫西故在茶館的話來說:她長得很純粹。
仿若無暇的璞玉。
半點雜質都看不見。
盛世側眸,移開跟她對視的視線。發覺她還盯著自己看,他索性用她脖子上的圍巾將她這張巴掌大的臉給蓋住。
他警告她:「別耍小聰明,記牢結婚協議上的條款!」
過了秒鐘。
遲遲沒聽見喻唯一回話,盛世拉開她臉上的圍巾,「啞巴了?」
圍巾被扯開,女人深深地吸了幾口氣。
她捂了捂呼吸的胸腔,難受地擰起眉毛,「你把圍巾蓋在我臉上,蓋得太嚴實,我剛剛喘不過氣,沒辦法說話。」
她又垂眸瞥了眼他抓著她胳膊的手,小聲細念:「你手上力氣很大,從茶館包間到現在車裡,我感覺我的骨頭都快碎了。」
盛世即刻鬆手。
就在這時,司機忽然在十字路口猛地打了一把方向盤。
身體失去重心,喻唯一被甩了出去。男人眼疾手快地抓住她的胳膊,把人拽了回來,抓的又是先前抓過的那一處。
車子回歸平穩。
喻唯一定定地望著他,「胳膊斷了。」
盛世:「……」
-
喻唯一胳膊沒斷,脫臼了。
回御園的路上拐彎去了一趟醫院,診斷是肩關節脫位。好在不嚴重,醫生簡單用了閉合手法進行復位。
到家已經七點半了。
秦木蘭工作忙,沒再打電話過來。
盛管家來院門口迎接,他扶著喻唯一從車上下來,「怎麼出去一趟還去醫院了,怪我不好,我當時應該跟著您一起去的。」
「沒事盛叔……」
「細胳膊細腿沒半點用。」
盛世打斷了喻唯一的話,徑直往院子裡去了。管家往他離開的方向看了一眼,隨後安慰道:「少夫人,您別跟少爺一般見識,他就是這個臭脾氣。」
「恩,我明白的。」
喻唯一因為右邊胳膊脫臼,復位後疼痛感也還沒消。
醫生說要休息一晚才會完全好。
盛管家只好額外去熬了一盅海鮮粥,她左手拿著勺子喝。她本來身體就不太好,這會兒又受了傷,御園上下的傭人包括盛管家都很心疼。
沒辦法。
有些人天生就長了一張乖巧的臉。
安靜地坐在那不動,都能擊中人內心深處最柔軟的地方,得到眾人的偏護。
入夜。
落地窗倒映著壁爐的火光。
喻唯一坐在沙發上,蓋著毛毯,正用微信在跟她負責的一位心理病患溝通病情。
女人聲音溫柔,細軟如水。
盛世推開門進來,那些柔軟的音調就鑽進了他耳朵裡,輕輕地敲動他的耳膜,彷彿有人拿刷子在他心口撓了幾下。
他的腳步停了。
無意識中在門口多聽了一會兒。
借著沙發旁的橙黃落地燈,他遠望見女人柔和溫婉的臉。她大學四年學的心理學,目前在一家上市心理事務所實習工作。
平時她說話就軟綿綿的,沒想到跟病患說話聲音更加溫柔。
形容不出來的感覺。
彷彿——
一切都安靜了,沒有喧囂和煩躁,窗外紛紛揚揚的雪花都變得美好起來。
那邊。
喻唯一察覺到某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