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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咯吱——」
護士抱著寶寶進來,喻唯一聽到開門聲,抬起腦袋朝那邊看去。她第一眼看到的不是襁褓裡的嬰兒,而是走在最前方的盛世。
看見丈夫的臉,喻唯一淚失禁般滑了兩行眼淚。
盛世箭步走上前。
握住她手的同時彎下腰吻了吻她的額頭,開口時聲音藏不住的顫抖:「老婆……」
他想安慰她。
他心疼她。
可是,人急切到一定程度,就跟失語一樣說不出半個字。
他伏低身子注視著她,兩人隔得很近,喻唯一清晰地看見他紅了的眼眶,黑色的眸子上蘊著一層水霧。
在她的印象裡,好像還是第一次見盛世哭呢。
這刻,唯一忽然忘記自己也哭了。她抬起打著滯留針的手,撫了撫他濕潤的眼角,安慰道:「老公,醫生說寶寶有六斤多……」
「嗯,胖娃。」盛世握住她的手,道:「老婆你皮薄餡大。」
喻唯一當時沒反應過來,美眸眨巴。
神情迷茫。
看得一旁的醫生都笑了。
總統太太一週前住進醫院待產,太太體量纖纖,孕期最重的時候也才105斤。顯懷顯得早,但孕肚一直不大,孕後期也只隆起小半個氣球那樣的大小。
穿寬鬆一點的衣服完全瞧不出孕態。
所以總統先生說的:皮薄餡大。
確實貼切。
就是有點搞笑。
「哇嗚——」
小公子洪亮的哭聲打破了觀察室的寧靜,也打斷了盛世和喻唯一的交流。女人迷茫放空的眼睛有了神色,好奇的神色。
寶寶在哭。
唯一從盛世懷裡探出腦袋,望向哭聲傳來的方向。
護士抱著孩子哄,沒有半點效果。都說產科的護士經驗豐富,孩子在他們手上絕不會哭,盛小公子是個例外。
醫生過去哄了哄也沒用。
盛世摸了摸妻子的頭髮,直起身走了過去。唯一懷孕這十個月,盛總除了做足胎教陪護的工作,學習帶孩子的模擬也沒少做。
他複習了一遍。
走到護士跟前,照著先前學的知識開始實踐。小心翼翼將這個還沒他兩隻巴掌大的東西接了過來,一點點攏進懷裡。
他低頭看孩子:「媽媽累了在休息,閉上小嘴巴不要哭了。」
「啊嗚——唔」
貼到爸爸懷裡,寶寶皺起的小眉頭慢慢鬆弛。爸爸每日都做胎教,這聲音太熟悉,幾乎是在盛世開口的那一瞬間,孩子就不哭了。
安全感。
陌生的新生環境,但熟悉的話音還在。
觀察室裡的幾名醫護人員都沒說話,只靜靜地看著這一幕。現實生活中大家常說,孩子親媽媽遠勝於爸爸,追根究底就是媽媽付出的更多。
寶寶自然更喜歡跟他親近的人。
換而言之,這就是父親沒有做好一個爸爸該做的事。
養育孩子本就不該是一個為追隨大流延續香火的倉促的事,而是一對互相深愛的夫妻,在感知到日子幸福之後,想讓一個新生命來到這個世界,享受這個幸福。
唯一始終給盛世灌輸這個概念。
他也做得很好。
是一個體貼備至的丈夫,一個負責任的父親。
盛世抱著孩子折返床邊,他彎下腰,將孩子抱到喻唯一臉邊讓她看,「還算聽話。」
確實聽話。
爸爸讓他不哭就不哭了。
喻唯一沒去想聽不聽話的問題,她偏著頭細看了眼襁褓裡的嬰兒,越細看,女人煙眉擰得越緊,「他好醜,眼睛鼻子嘴巴都擠在一塊兒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