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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的路途越來越接近幽靈關,越來越接近戰場,也越來越接近那些悲傷,那些屍體,越來越現實的殘酷。
“嗯嗯,我的兒啊,你還這般年輕就拋下你娘不管了。我老無養,老無所依。叫我怎麼活呀?”一位失去兒子的老人坐在地上,一具年輕的屍體旁捶胸頓足。
越來越近了,雲朵懷疑自己沒有走下去的勇氣。她看到的不僅僅是屍體,流落的人群,還有,更多的是鮮血的味道。雲朵站在一具沒有了雙手的屍體前,怎麼也邁不開前進的腳步。
一路走來,夜無影拉著她的手就沒有鬆開過。雲朵的突然停步,夜無影也停住。風瀟瀟兮逆水寒,壯士一去兮不復還。這是慘烈的戰場,每一處,都透著死亡的味道。每一步前進,都與死神近在咫尺。
“這些人,是為我而死的。”雲朵低聲的輕喃,“對不起。”
“這不關你的事,你,只是一個藉口罷了。”夜無影道。拉著雲朵的手繼續前行,他們走的是小路,所以不能騎馬,離到洛風的軍帳,還有一段距離。
“夜無影,未來的路上,你都會一直牽著我的手嗎?不論遇到什麼,你都會不放開嗎?”雲朵沒有跟上他的腳步,而是執著的拉著夜無影問道。
夜無影回過身看著從看到那些流離失所的人,一路沉默的女子,許下了他一生中最為鄭重的承諾,“只要你不掙開,我就不會放手。”只要你不掙開,我就不會放手,這句話勝過了所有的甜言密語。多年以後,當雲朵想起這句話時,心裡還能感到一絲甜蜜。
“只要有你陪著,無論前面的路多難走,我都有了勇氣。”雲朵笑看著眼前的清冷男子。經歷兩世的苦難,她總算找到了屬於自己心的依託。
“走吧!”夜無影悄無聲息的嘴角微揚,將雲朵的手握得更緊了。
第八十八章 認錯
在雲朵和夜無影一行人到達洛風太子營帳之前,孫青已經一路順利的到了君炎和孫將軍的軍營。這裡大多是孫將軍的舊部,孫青又是在軍營長大,孫家大小姐,將軍的掌上名珠,都是認得的。
“小姐,前面就是將軍的主帳了。”李副將看出了這位任性孫大小姐這一刻的猶豫,為了不讓她有所退縮,刻意提醒。
孫青看著眼前的軍帳,這是她所熟悉的場景,不出十米的距離,卻像是隔著千山萬水般。沒有了平日的乾淨利落,每邁出一小步,都像是拖著千斤重的巨石般。
“將軍,再這樣下去,大莫王朝會成為眾矢之的,現在南詔太子已經安然回國了,並向民眾澄清事實,這徹頭徹尾是一場陰謀。為什麼還不收手?”還未進入帳內,孫青已經聽到她熟悉的石副將軍的爭勢聲。
“哎,可是皇上並沒有收回成命,還催促九皇子加快進軍的速度,這明著是在催促九皇子,實際上是在催促我呀!若是以前,我可以抗旨不遵,他不能拿我如何。可如今,青兒的事已經讓他顏面盡失,若再讓下不來臺,我們孫家滿門的性命,全都沒了。”
孫青聽到阿瑪無奈的嘆息,如一把利劍直插心臟。這是阿瑪在為她向皇帝贖罪啊!
“阿瑪,我錯了。”再也沒能聽下去的孫青直挺挺的跪在地上,低垂著她驕傲的頭。從沒有一刻如現在這般為她的逃婚而後悔過。如果可以重來,她一定會嫁給君清哥哥,不管是不是她愛的,她都會嫁。
“你,”孫青的陡然出現愣是讓孫將軍有那麼一刻的驚訝。直到看清自己女兒慚愧的面容,又氣又急的指著孫青罵道:“你這個不孝女,還有臉回來見我。回來作什麼?”孫將軍說到此處,已是紅了眼眶。
“阿瑪,我知道錯了。”早在得知額娘傷心而去的時候,她就知道錯了。只是,現在阿瑪為了她的一時衝動不得不違反良心的為家人的性命奔命。連一句勸勉皇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