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裡並不急著收起來,似乎預備著只要他開口拒絕,立刻拿回來重新收進自己口袋裡。
晴朗日光下,靖王簡短又快速的說了一句:“謝過九兒姑娘好意。”
九兒鼓鼓嘴,不死心的補了一句:“不是給你的,是為了蘇哥哥!”
靖王只低沉的“嗯”了一聲算是回答,然後極快的轉向梅長蘇和蒙摯,神情並無如何起伏,只抱拳堅定道:“三日內必見紀城軍旗!山上,就拜託二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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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帝得知譽王舉兵謀反的訊息後,震怒一番,然後攜靜妃、眾皇子及宗親大臣等遷入獵宮。隨行禁軍雖只有三千,但自然沒人願意俯首就戮,就像梅長蘇和靖王分析的那樣,九安山三面陡坡,易守難攻,梅長蘇在譽王整頓兵馬揮師強攻之前主動出擊,率先截斷叛軍長途奔襲疲累不堪的先鋒營。又在山腰及山下紮營駐地先後設伏,嚴密佈防,當慶曆軍真正列陣於獵宮城下時,已從五萬,減損至三四萬。但即便如此,也是十倍於蒙摯的禁軍。
童路不可思議的看著九兒遞給他的四個小瓷瓶:“這……能把那些叛軍都……都放倒?!”
九兒想了想說:“五成吧。”
聞言童路和甄平都抬起頭看向她。雖說五成已經是讓人震驚的數字,但他兩人都從九兒的神情看出,她留下另外一半,絕非是能力所不及。
九兒好看的臉頰閃過狡黠笑意,說出口的話更是透著濃濃的算計:“不把敵人放進來,那個皇上怎麼知道危險呢?又怎麼能記住,是誰救了他?”
童路和甄平都震住了,他們謀劃的這些事,準確的說是他們強大的宗主謀劃的這些事,從沒有刻意瞞她,但也從未詳盡的向她講解分析過。雖然在解救衛崢時她幫了很大的忙,但看得出來,那對她來說更多的是出於好玩。他們絕沒有想到她竟明白的這般透徹。
九兒說完已經在假裝惡狠狠的威脅:“不許告訴蘇哥哥!不然——”伸手拍了拍身側的小布包。
兩人都已見識過她的本事,但童路嚥了嚥唾沫,仍是遲疑道:“可是……”
一側沉默半晌的甄平拉住他,沉聲道:“就聽九兒姑娘的。”
九兒滿意的點點頭,轉身欲走,身後傳來甄平有些猶豫的聲音:“這一半人……”
知道他問的是什麼,九兒又轉回身,衝他呲了呲牙:“你認為他們不該死嗎?”
這個問題甄平無法回答。在戰場上,立於對面的即是敵人,他可以沒有絲毫猶豫的說,他會手握利劍,為腳下的土地浴血奮戰至最後一口氣。他們都會如此。戰死沙場以馬革裹屍報君父,本當是一個將士的最好歸宿。但用毒……這不一樣。
他注視著那個蹦蹦跳跳越走越遠的背影。在蘇宅,不止吉嬸,他們每一個人都把她當成一個貪玩的孩子,她看起來也安於被當做孩童般對待,事實上很多時候她比一般的孩子還要不韻世事。此刻,甄平第一次真真正正感受到,他們都錯了。她甚至明白對他們來說的這種“不一樣”,所以她不去找宗主。無論宗主是否答應——她在意的從來也不是宗主是否答應,而是他心裡的掙扎苦楚,寧願他發現後,將這些都歸為她的任性妄為。
蘇宅的每一個人,甚至是但凡認識九兒的人,都能看到她對梅長蘇的好,而直到現在,甄平才完全看懂。
九兒已經快要完全走出甄平的視線,她正彎腰摘一朵開得正好尚帶著清晨露珠的小花,準備回營帳後送給梅長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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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第一縷陽光自雲層中透出,金色亮光溫柔浸潤著淺藍色的天幕,也射穿薄霧灑向整片墨綠色的山麓和草地。九安山迎來又一個絢麗而寧靜的日出。而這,註定將是很多人最後一次看到日出。
梅長蘇、蒙摯、甄平、飛流,並肩站立在獵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