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帶下去狠狠的打!”
本來家中的下人要打要罵也不會選在宴客的時候,否則豈不是明說自己家裡規矩不嚴?但在場諸人都知道尤氏的邪火源自哪裡,一時也樂得看熱鬧不提。
陳嘉卉在眾人都關注著那尤氏下僕的時候悄悄看了徐善然一眼,見徐善然還是如方才一樣,姿勢半點不變,連眼皮都懶得抬上一下,心中登時翻湧出了近似於崇拜自豪的感覺,一時間臉都因激動而微微熱了。
本來尤氏因在徐善然這裡受了火氣,罵了闖進來的僕婦一聲出氣,叫人將其拖下去,這事情也就完了,之後該怎麼樣還是怎麼樣。
但不想那心腹媽媽因為素來得尤氏的臉,周圍的下人執行的命令便慢了些,倒叫那進來的媽媽不管不顧的衝到尤氏面前!
這一下不管是尤氏還是其他陪坐的夫人都目瞪口呆大開眼界,尤氏氣得手指都發了抖,剛剛哆嗦著嘴唇說出一個“你”字,那滿面焦急的媽媽就直湊到尤氏耳邊,附耳輕聲並急促地對尤氏說了些什麼。
耳中私語一下而過。
尤氏臉色一陣紅一陣白,接著又成了青紫之狀。
她愣愣地盯著那媽媽,須臾間直直向後倒去,廳中登時大亂,那媽媽趕忙撐住了主人一看,原是閉過了氣去!
主人都已昏迷,今日的宴席自然不能再繼續下去,其餘人等面面相覷,不等剩下還能做主的出來說些歉意的話,一直坐在座中,索性來了就沒有說話的徐善然這時彈了下裙襬,站起來淡淡說:“總兵夫人若是身體不適,以後也不必再開這個宴會做那個賓客,若是中途再因為什麼話什麼事就直接暈倒在地,誰也不好承擔這個責任不是?”
眾夫人神色各異,徐善然已帶著陳嘉卉徑自出了總兵府,等到一自那大門賣出,陳嘉卉終於忍耐不住,撲哧就笑了出來!
“好妹妹,今日你可真是——”她笑著挽了徐善然的手,在自己收集到的詞彙中挑挑揀揀,“可真是——促狹極了!”
徐善然算是收了廳中那一副明明眼高於頂卻又讓人挑不出毛病,能生生將人氣死的姿態,只笑而不語。
陳嘉卉又與徐善然耳語:“難道京中多是這樣的?”她這時聯想到徐善然來參加宴會時候說的話,才明白之前徐善然雖與她說了京中眾貴女的事物,卻沒有直言她們的做派,現在則是以身做示範來了。
徐善然說:“也不盡是如此吧。不過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是真的。大多數有了什麼矛盾,絕少有明刀明槍的,都是明裡一把火,暗裡一把刀。”她說著輕輕笑了起來,與陳嘉卉一道上了馬車。
馬車轆轆地前行著。
徐善然又與對方說:“我剛剛那些樣子,看個有趣也就罷了,實則沒有太多意義。”
陳嘉卉不由一怔:“怎麼會……”
徐善然說:“你若真在上官的夫人面前,敢做出這副做派?你若面對下屬的夫人,有了這些,她們該說嘴的還是要說嘴;沒了這些,無非是說嘴的內容豐富一些罷了——”她頓了一下,又笑,“這東西倒是在閨閣之中與眾人攀比得貴人青眼更有用些。”
這一世徐善然並沒有特意去鍛鍊自己的儀態。只是上一輩子,她出身的勳貴人家,後又嫁到書香門第,少時是受過嚴格的訓練的,長大後又潛移默化,現下拿捏起來,便如魚得水自然而然。
有些東西便是這樣,真有了它不定有多少用處,可偏偏日常又少它不得。
說話之間,馬車外邊忽然傳來整齊一劃的馬蹄聲,徐善然並沒有掀開布簾的意思,旁邊的陳嘉卉一聽卻笑道:“定是邵大人回來了!”說著她抬手掀了簾子,探頭去看,果然看見一隊熟悉計程車兵正打馬自身旁走過,趕車的車伕並不與那些軍士爭道,早早將馬車趕到路邊停下。
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