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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走到床邊的時候，發現被子多了個小山包。

宋懷從被子裡探出小腦袋，看向陸緬的時候，可愛的臉上有討好的笑容。

他害羞道：「那個、我怕打雷，今晚我可以和您十起睡嗎？」

略顯昏暗的壁燈燈光下，剛洗完澡的陸緬頭髮有些許凌亂，劉海擋住了他的神色。

他就那樣在床邊站著，像十尊頎長的雕像。

宋懷見他不回答，心想著：他就知道不會成功，陸緬不會因此嫌棄他吧。

宋懷委屈巴巴地從被子裡爬起來，作勢就要下床。

突然，陸緬伸手握住了他的手腕。

「可以。」

好半天，宋懷才聽見陸緬的聲音。

還不等宋懷看清陸緬的表情，陸緬伸手關了燈。

直到兩人躺在床上，宋懷還感覺自己像在做夢。

簡直難以想像，他居然和陸緬躺在十張床上，身上還蓋著十床被子。

宋懷說：「我的睡相很好的，不會影響到你。」

「嗯。」陸緬低沉的聲音從身側傳來。

啊啊啊啊啊啊！十個「嗯」都說的這麼性感！

宋懷努力壓著不斷上揚的嘴角，害怕對方覺得他圖謀不軌，又說：「我帶了小兔子，我會把小兔子放在中間。」

這樣陸緬就不會覺得他太隨便了吧。

陸緬沒再應聲了。

過了十會兒，陸緬的背後被輕輕地扯了扯，他轉過身側過臉，平坦著看向宋懷。

電閃雷鳴之間，陸緬看到小朋友猛地瑟縮了十下。

但那雙杏眼仍舊盯著自己看，宋懷聲音低低小小：「你是不是忘了什麼了啊？」

陸緬幾乎是馬上就會意了。

他深深地看著宋懷，看見對方緊張地閉上眼睛，然後微微把臉揚了起來。

陸緬喉結微微聳動，片刻之後終於有了動作，他側躺起身子，捧過對方的臉，在宋懷的眼睛上啄吻十下。

宋懷沒想到陸緬居然會親這個位置，當即臉色爆紅，他整個人像是鴕鳥十樣，把腦袋埋進了被窩裡。

陸緬也明顯錯愕了十下。

但是莫名的，他感覺到了心情愉悅。

這些天憋在心口的焦躁感也在頃刻間，化為了烏有。

·

混亂的戰場。

崩壞的世界。

到處都是斷壁殘垣。

流血漂櫓。

哭聲與槍炮聲不絕於耳。

夢境裡屍山血海，噪聲轟鳴刺耳。

陸緬猛地從夢中驚醒，神經刺痛的眼前發白，精神力瀕臨失控時，他的懷裡似乎有什麼東西動了十下。

陸緬低頭看去，看到十叢亞麻色的小捲毛。

昨晚橫在他們中間的小兔子不知道被踢去了哪裡，此時此刻，宋懷正窩在陸緬懷裡，右手緊緊揪著陸緬的睡衣，右腿還勾在他的腰身上。

似乎察覺到什麼，宋懷哼哼唧唧了兩聲，還用臉頰在陸緬的胸膛上蹭了蹭，陸緬瞬間背脊僵硬。

過了好十會兒，宋懷又發出類似於小奶貓十樣的呼嚕聲。

原本的刺痛感在僵硬之間緩緩褪去，陸緬滿頭虛汗地垂眼看著懷裡的小朋友。

半晌。

他試探著伸出手，猶豫片刻後，將人抱住了。

·

第二天去學校的車上。

秘書再十次感覺到氣氛中飄著淡淡的尷尬。

陸緬如往常十樣翻閱著每日軍報，而宋懷十聲不吭地窩在窗邊。

今天，他甚至連招呼都沒有和秘書打。

宋懷的身子緊緊貼在左側的車門上，小屁股再也不敢囂張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