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部分 (第3/5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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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旁千帆側畔，也許前方萬木逢春。只是，我不願做病樹一棵。我知道，這些天等待中的快樂絲毫不輸給風吹日曬的痛苦。我願意繼續等下去，但那等待畢竟不能成為我的生活。也許華彩處的戛然而止最是美妙吧。我想。

那最後一晚的風很大，我將身體蜷縮在長凳上，直到廣場上鴿群入睡空無一人也沒有離開。冷的風和熱的額頭侵襲著我昏昏欲睡的神經，我裹緊大衣，慢慢合上眼睛。但我沒有睡著，意識裡還在清晰地數著廣場上每一個零星的遊客，意識裡提醒自己有一個遊客沒有走，駐足了半天，緩緩向我走來。

我艱難地睜開眼睛，同時聽見那個人悅耳的聲音：“哎？真巧，你也在這裡。”

模糊的影象慢慢匯成一張女子的臉。

冉苒的俏臉。

“呵呵，真的是你啊……”她繼續說。

我緩緩坐起，淡淡地說：“唔，你來了。”

不屬於我想象中的任何一個版本，彷彿一切驚訝和喜悅都悄無聲息地出離體外。那一刻我突然發覺自己像個脆弱的孩子，委屈得不肯背出那些排練已久的臺詞。那排練中的大喜大悅與熱淚盈眶，還有太多太多等待釋放的湍流，全部土崩瓦解，化成了一顆水滴。他清晰地聽見那顆水滴落在心央，濺起淡淡的嘆息。嘆息過後，他淡定的聲音，就像是久別重逢的舊友間再普通不過的寒暄——唔，你來了——久別究竟是多久？只有他自己方可從那聲音裡聽出答案。

“哈哈，真是太巧了，你等下，我請客……”冉苒說完之後快走了幾步，直奔二十米之外的冷飲攤兒。

我站起身，遠遠望著她。感覺手腳竟然在突突發抖。

冉苒回來的時候手上多了兩支雪糕，挑著眉嬉笑著說：“袁夙，真是太巧了，實在想不到你也會在這兒……”說完把雪糕遞了過來。

我沒接。

我說：“冉苒，你方才已經說了三遍‘太巧了’，可你知道巧在哪裡麼？”

“哎？”冉苒的笑容僵在臉上，不明所以。

我說了，全部都說了。

我告訴她：“以前我曾經在傍晚偷偷來這裡，躲起來看你來喂鴿子。那個時候我差不多三天來一次，大約每三次就能看見你一回。如果得以見到你，我都會覺得很僥倖很巧合。後來你離開了影樓，我找不到你，每天都在這裡等。吃快餐的時候不敢低頭，生怕多眨下眼你就會溜走。等得倦了我就鼓勵自己說你下一秒就會出現，日落的時候我就想你下一個日出就會出現。到今晚，整整29天了，我幾次下決心放棄，可我明天還會出現在這裡。我從來沒想過等不到你的話該怎麼辦，我不怕……可是就在剛剛，你出現的一刻，我怕了！這麼做有多冒險？冉苒，你知道嗎，真的很巧合，廣場這麼冷，我剛剛差一點走掉……可我捨不得，我現在一點信心都沒有，巧合的是我還有那些捨不得……你為什麼停了電話？為什麼不聯絡我？她們都說你走了，你到底去哪兒了呀？”

我幾乎是衝她喊完了這些話。

喊過之後，我一下子將冉苒抱在我的懷裡。

緊緊地。雙臂用力，慢慢將我的鼻眼埋在她的發叢中。心底那句話，殘忍而暢快地升騰，劃過我的胸膛和聲腺，清晰地飄在空氣中，流淌在中秋月下。

“我想你。真的——很想你。”

冉苒手中的雪糕滑落在地上。

她在我的懷抱中微微顫抖。但我知道，那不是她的掙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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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望大家能理解

希望明天是新的一天，沒有罵聲，靜靜的讀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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