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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路先生先來。&rdo;
路小心站在一邊,吐了吐舌頭:這人還真敢說。七爺出了手,誰還敢獻醜?這人看著冷靜自若,不會是在裝逼吧?
&ldo;如此,也好。&rdo;七爺也不推辭,繞到琴臺後面,跪坐在蒲團上。他的動作沉緩,說不出的好看。他一手按弦,抬眸輕笑,&ldo;上回那人彈了半闋《廣陵散》。&rdo;
廣陵散乃激越琴曲之大成,尋常人極難彈出那種狂妄孤傲。琴絃上手指纖長,白皙如玉,卻隱含著讓人畏懼的力量。
謝清歡略略欠身:&ldo;洗耳恭聽。&rdo;
七爺垂眸,濃密的眼睫小扇一般輕剪。他本就容顏絕世,彷彿謫仙,如今靜凝,更讓人屏息,生恐驚擾了他。
片刻之後,激盪慷慨的琴音流瀉而出,如驚濤拍岸,如九天瀉瀑,戈矛殺伐之氣,撲面而來。
謝清歡心頭震盪‐‐單手撫琴,能如此嫻熟優雅不見絲毫侷促,此人若不是經過苦練便是天資過人。
蕭朗月悄悄握住她的手,紅唇略微嘟起‐‐就知道,御琴齋的折扣哪是那般容易的。
路小心站得稍微遠一些,此刻正以手捧臉,雙頰緋紅,滿眼皆是小紅心‐‐嚶嚶嚶,七爺我的嫁。不不不,我不能妄想,哪個男人有七爺的十分之一,我也嫁了。
琴音漸收,七爺呼吸絲毫不亂,目光定在謝清歡一瞬:&ldo;該你了。&rdo;
謝清歡點了點頭,攜了蕭朗月的手:&ldo;蕭蕭,來。&rdo;
&ldo;我?&rdo;蕭朗月指了指自己,眨巴眼睛:&ldo;阿寧,我不會啊。&rdo;
&ldo;你坐在這裡就好。&rdo;謝清歡笑了一下,將蒲團挪到蕭朗月身前,而後她提了提長裙,端端正正地跪坐下去。
謝氏百代傳承,行走坐臥,皆是規矩,亦是風流。而今,鋼鐵城市,大雍帝師,九曜名流第一人,風華再現!
謝清歡雙手置於膝上,笑意繾綣溫柔:&ldo;獻醜了。&rdo;言罷,她抬起一隻手,蔥白玉指按於弦上,目光坦蕩淡然,&ldo;我雖貪圖七爺的折扣,卻也不願在此道上佔絲毫便宜。&rdo;
七爺的目光落在那手指上,瞳孔微微一縮。他方才用了一隻手,並非是他自負託大,有意輕慢。而是左手早年的時候傷過,留下了痼疾,無從使力。
旁人礙於他的身份,在他面前總難免束手束腳,即便他單手應敵,旁人也覺得理所當然。卻沒想到,一個二十出頭的小姑娘竟然敏銳至此。
謝清歡垂眸,指動音起。這次的曲子並不激越,相反,靜寧平和,給人一種十分安心的感覺。
蕭朗月就坐在她身側三步遠的地方,見她指落如舞,唇邊笑意輕染,加之樂音悅耳,不由沉醉。
這曲子是謝清歡少小時所作,彼時尚有幾分嬌憨,卻秉承庭訓,兼濟天下虛懷若谷,因此曲意寬和凝厚,境界豁達。
再後來她做了家主,又被拜為帝師,這未完的曲子便擱置了。
如今再無家國天下,江山信步只憑心意,側有摯友且笑且歌,還有什麼不滿意,還有什麼不滿足?
樂音裊裊,緩緩而息。
七爺微合的雙眼緩緩睜開,平靜的面上終於流露出一抹動容。
路小心看一眼自家七爺的臉色,微微一嘆‐‐但凡裝逼到極致的,都是真牛逼啊。你說這曲子咋就能彈成這樣呢?這位,絕不止是六折。
七爺眼神一動,剛要說些什麼,就聽到一串手機鈴聲,硬生生把他的話給逼回去了。
蕭朗月這才回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