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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林曇身上所有的行為都自然而順暢，那份從容讓人識不出破綻，就真的很難找出哪些是面具，哪些是真實。
這一晚蘇心曉接觸的所有人都能被拿來當筆下的角色，寫進她的劇本里。
可林曇卻不能，她看不清楚的人，是難以描摹的。
那麼小的年紀，是怎麼套起那麼厚的裝甲呢?
這樣藏起真實的自己，是為了保護柔軟的真情，還是為了工作時遊刃有餘的社交呢?
又坐了一會兒，蘇心曉將筆一撂，撈過手機，撥通了編劇朋友的電話。
這個時間，正是她同行們最清醒的時刻，適於社交。
跟朋友聊了下《小逃妻》的專案，她忍不住諮詢朋友的意見：
&ldo;你覺得這個專案怎麼樣?&rdo;
&ldo;華點的專案嗎?&rdo;
&ldo;對啊。&rdo;蘇心曉疑惑：&ldo;華點這個公司還行吧?之前做的古裝劇成績還挺好的。&rdo;
&ldo;好的那個是前年的專案了。&rdo;朋友不留情面道：&ldo;我有朋友跟華點合作過，聽說他們老闆什麼都想要，做專案的時候特別貪。做歷史甜劇還要考據，做校園小甜劇還要搞強情節那一套，做職場劇還要往裡加懸疑探案線，反正就是非常難搞。&rdo;
&ldo;老闆啊……&rdo;
&ldo;你見過華點老闆沒?&rdo;朋友追問。
&ldo;沒啊。&rdo;
&ldo;那你可是沒見過《小逃妻》這個專案最大的阻力哦。&rdo;朋友很不認同道：&ldo;他們老闆是微操大師，扁平化管理，知道吧?啥都要管的。你現在也就見到了一個25歲的策劃，帶著另一個23歲的大學生，怎麼聽都不靠譜啊。&rdo;
&ldo;陸辭今年中就畢業了。&rdo;蘇心曉居然有點不高興朋友用輕視的語氣點評陸辭，連她自己都沒察覺到對陸辭的回護。
&ldo;這種人就是過來哄你的啊，他們能做什麼主啊?真的簽了你了，後面就該開門放老闆了，甲方老闆爸爸能折磨死你。&rdo;朋友語重心長：
&ldo;你別被騙了啊，我聽說華點影業那邊正跟小鮮肉袁臨所在的悅誠影業談合作，他們那種製作公司拿有錢同時做兩部戲啊，別把你騙的寫了一堆，結果以開不了機為由不給你錢。&rdo;
&ldo;啊……&rdo;蘇心曉有些遲疑的應了一聲，雖然被朋友說的有了些不安定感，但實際上她對朋友的話還是有些不以為然的。
透過這一晚的相處，她對林曇和陸辭的印象都很好。
想想林曇明明挺有架子一個人，但陸辭喝醉後，她像個長輩一樣關照著，把酒醉後的孩子安排的妥妥噹噹。
這樣的人，一定不會是個壞人。
而且，她對《小逃妻》專案也真的上了心。
她是真的喜歡，想做，不全為了錢。
朋友說的話堵在她胸口，沒有讓她想要放棄《小逃妻》，只是使她矛盾起來。
&ldo;謝謝小佳，我再想一想。&rdo;蘇心曉情緒有些低落道。
&ldo;是的，這個專案也不是不能做，但更謹慎一點吧。不見兔子不撒鷹，得讓他們先給錢，咱們才寫本，知道嗎?&rdo;小佳叮囑。
&ldo;好的，謝謝親愛的。&rdo;
&ldo;嗯啊，拜拜。&rdo;
掛了電話，蘇心曉有些疲憊的走向臥室，倒在床上開始翻騰。
很想做，又怕專案不靠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