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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簾,沒有看見車簾後伸出那隻完美無暇的手,有些失望。
自嘲一笑,人真是容易習慣被寵著。
爬上車,清兒揭開車簾。
不凡面對車門而坐,發如潑墨,一身白衣象被月華洗滌過,一塵不染,隱在陰影中的眸子越加的黯黑沉幽。
他放下手中青瓷茶盅,向杵在門口的無憂望來,四目一觸,唇邊就露出一抹微微的笑意,“來了?”聲音溫和如玉。
無憂只覺如遠山曠野的盎然之氣迎面而來,回了個笑,眸子迴轉,才發現車內除了不凡,竟另有他人,怪不得不凡不象平時那樣,伸手出來拉她上車,剛才的那抹失望一掃而空。
那人半側了身過來,深藍穩沉的袍服,掩不去賽雪的肌光,花瓣般的唇卻紅如點朱。
向她望來的眼淺含笑意,細長的眼尾盛不下滿溢的媚豔之色。
“了了”無憂有些意外。
惜了了揭了揭窗簾,望了出去,“開心不一起回去嗎?”
“他遲一步回。”不凡將錦被團成團,給無憂靠背。
無憂見前面又有一陣人馬過去,落下車簾,“出了什麼事嗎?”
不凡遞了個摺子給她,“你看這個。”
那摺子上簡單扼要的說明,北齊太子峻珩不是真的天女親選的夫君,天女親選的夫君是當年被毒殺的峻言太子北皇在毒殺峻言太子後,令峻珩前往太子殿冒充天女選中的夫君。
“這是哪裡來的?”峻珩是不是天女親選的夫君,無憂不關心,而她也不是天女轉世,但她現在冒充著興寧,這件事,她也就難脫關係。
“我們蘇家截下來的,很快各君主手上都有這樣一封密函。”惜了了為她斟上茶。
“誰放出來的風聲?”無憂頭痛中,又有一些暗喜。
這件事被抖開,如果興寧不能在最短時間內回來,她就得捲進這場是非,到底會惹上多少麻煩,難以預料。
但現在世事太過平和,八年前的事,又埋得太深,實在難以挖掘,如果能有些動盪,說不定就能抖一些線索出來。
她想查的事,或許能事倍功半。
“長寧公主。”惜了了似有意,又象無意的睨了不凡一眼。
不凡神色自若的回看向他。
無憂輕咬了唇,這個人實在藏得太深,如果不是親眼看見他與長寧一起,就憑著他這神態,就不會有人懷疑上他。
從不凡臉上收回視線,笑了笑,心中分不清是何種滋味,將摺子放回短几。
爬坐起來,去翻車箱一角的小蓄藏櫃,從裡面翻出一瓶未開封的女兒紅。
車上蓄有酒的事,還是她上次幫他取東西時發現。
酒可以消毒,所以他雖然不喝酒,但車上隨時會備點酒,用作不時之需。
不凡轉眸,視線落在她唇邊笑意上,垂下眼瞼,淡然的從容中終是閃過一抹澀意。
“無故喝什麼酒?”他知無憂也是不喝酒的人。
“突然想喝些。”無憂又尋了兩個酒杯出來,放了一個在了了面前,“喝點不?”
惜了了好茶,為了不損味道,平時也不喝酒,見她笑臉如花,眼底卻隱著一抹酸澀,不忍心拂了她的意,點了點頭,“好。”順手挪開茶具。
無憂慢慢倒著酒,眼角卻飄向不凡。
南朝攻打婉城,並不輕鬆,於是長寧放出這個風聲,各國君威逼齊皇,她自可以從中得利,這仗打下來,便容易許多。
此計不失好計。
當年齊皇對不住芷蘭皇后,芷蘭皇后及她的四個兒女,只剩下長寧一個。
長寧恨她父親自是難免。
皇家的夫妻,父子反目的事再尋常不過。
長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