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絲毫讓步。
無憂唇邊譏笑僵住,茫然的看著不遠處如深谷幽蘭般的少年。
“你說什麼?”長寧手一抖,“你說,她是……她是……”
“是。”不凡回頭望向天空,臉色慘白的無憂,“她就是無憂,你剛才答應我的。”
長寧驚得微張了嘴,怔看著他,半晌才合上,望向他身後正拂開半遮在臉上的秀髮的女子,心口驟然一緊,不由自主的退開一步,臉色瞬間白了下去。
“不殺她可以,但你能保證她不將今日的事傳揚出去?”
無憂瞥向她手中短劍,咧嘴冷笑,想殺她可沒這麼容易。
“她不會。”不凡低聲輕語,口氣中沒有一絲不肯定。
無憂看著不凡肩膀上白衣上鮮豔的紅,笑顏如花,一點點後退,心裡卻痛得陣陣抽搐。
是啊,他說的對,她無論看見什麼,都不會外揚,因為他們本是陌路之人,不過是一些不得已的原因,才不得不暫時綁在一起,一個過客何需理會與自己無關的事,招惹是端。
長寧又深看了無憂一眼,沒有一絲信任,再看向不凡,後者眸色仍然幽深無瀾,轉身走開。
不凡慢慢轉身,看向無憂失去血色的小臉。
無憂心裡亂篷篷的只想快些離開。
他凝看了她半晌,眸子如同墨玉一般,黑到極致,也溫潤到了極致。
無憂這麼看著他,他越是看似溫潤無害,她越是看不透他,心也越是慢慢下沉。
彷彿身上裹了層雪,寒意從肌膚一點點滲入體內,將血液一點點凝住,無處不冷,唇邊的笑意越是甜蜜,眼底就越是冰冷。
天空中飄飄零零下起了雪,無憂深深的撥出口氣,象是想將胸中的鬱積一同撥出,氣息拂過,輕挨著面頰的雪貂絨毛掃過凍冷的肌膚,絲絲的癢。
無憂想起什麼,解下身上披著的風裘,拋在腳前,又去解身上錦袍鈕釦。
不凡眼裡閃過一抹痛意,本少血色的臉,越加蒼白,輕聲低喚,嘶啞的聲音帶著痛楚,“無憂。”
眼前飄著的雪,形成屏障,讓他的身影看得不真切,無憂笑了笑,撥出的氣息,在空氣中團成白色霧氣,接著解鈕釦,“你不必擔心,今日之事,我不會外揚。”峻熙會不會,她就不能擔保。
不凡輕嘆了口氣,向她走近,白袍象融在了雪裡,乾淨得一塵不染,肩膀上的紅也越發的奪目。
隨著他前行,無憂跟著他的步子後退,與他始終保持著五步之遙。
他望著她強裝的笑,心裡揪痛難忍,真想將她拽入懷中,但她眼裡的戒備和身體的牴觸,令他不得不停下,“無憂,別這樣。”
無憂又笑,不這樣,能怎麼樣?脫下身上夾棉錦袍,卷好,也堆放在腳邊,隨著衣裳脫下的,還有那絲對他的奢望,如今身上再沒有屬於他的東西,包括那點不該有的情愫。
寒風夾著雪花,直灌進她單薄的中衣,透心的涼,臉上爬起一層小小的粟粒。
慶幸裡面中衣是用從銀狐那裡掙來的錢,自己買的。
“無憂。”他臉上的從容支離破碎,心裡堵得透不過氣,又向前邁了一步。
她跟著又退了一步,尋思著,只要他再上前,就跑,這次絕不在他面前示弱。
哪知,他從她的臉上錯開,望向她的身後,突然轉了身,往茅屋前方款款而去。
無憂嘴角輕抽,似笑,卻又象笑不出,怔怔看著飄雪中漸漸走遠的背影,心裡更是滋味難辨,說不出的寥寞。
身上一暖,一件寬大厚重的大裘披在肩膀上,一股若有若無的麝香味鑽入鼻息。
她腦中麻木的無暇思考,身上一緊,身體已離了地面,木納的抬頭,望進一雙陰鬱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