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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廣明白了楊玄感的意思,道:“既然如此,越國公直接上表,陳明實情即可。將軍為何到本王這裡呢?”
楊玄感輕舒了一口氣:“父親手握重兵,無論如何向陛下陳情,都有擁兵自重之嫌。所以……屬下來求殿下,上書向陛下陳明當中利害,方能成事。”
楊廣沉默了一會兒,他其實也很為難,想了想便開口挑明道:“本王初到江南,與越國公並無深交。如將軍所言,越國公手握重兵,本王若貿然上書為你父親陳情,只怕父皇不但不會放心,反而會擔心我這個兒子是否勾連朝臣,擁兵謀反。若是如此,豈不事與願違?”
楊廣的顧慮不無道理,如果越國公楊素執意要將叛軍清剿乾淨,事後頂多算‘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 可一旦有皇子牽涉其中,便讓人生出疑心來。
更何況這幾年來,隨著晉王楊廣在外征伐,掙得了不少軍功,本就受太子猜忌。若與越國公同為一氣,幫他陳情,必定會驚動太子,而太子派人在朝堂上隨隨便便參他幾本,就能讓自己這幾年的努力毀於一旦。
更何況,目前在京都的朝廷裡,並沒有能給自己說好話的人。
“若陛下執意要家父回京,家父也不得不從,可殿下你……就忍心看著這江南的大好局面,毀於一旦嗎?”楊玄感問。
看似是反問,實則是威脅。不錯,現在楊廣才是揚州總管。越國公楊素一旦班師回朝,江南若再起叛亂的話,所有的罪責便全壓在楊廣一人身上了。
所以,必須讓越國公把叛亂的事,處理乾淨才行。
楊廣臉色緩和了許多,對著楊玄感道:“其實,軍隊就如同一把刀,刀在誰的手裡,誰就說了算。如今越國公倚戰神之功,威名赫赫,莫說是遠在京都的陛下,即便本王身在江都城,也不敢完全相信越國公的忠心。”
見事情已經有了緩和,楊玄感再拜道:“楊家如今的功名聲望,皆陛下所賜,君之所疑,實臣之過。所以,玄感此來,是為人質。此平江南餘孽,月餘為期。此間若家父有任何不軌之舉,請殿下——先殺玄感!”
楊廣一愣,越國公拿自己的兒子做人質,要麼極為坦蕩,要麼極為狠毒:“楊將軍言重了,扣你在江都城,以你為質,只怕會傷了越國公的心呢。”
“非也,兵非尋常,無信不立。無論是殿下也好,陛下也罷,若無法相信家父的忠心,此戰雖勝猶敗。玄感在此,是為立信,請殿下留玄感為質,相信家父,家父也會因玄感在此,而更加安心。”楊玄感拜倒不起。
楊廣心下稍安,連忙起身,上前扶起楊玄感,“將軍此心,本王明瞭,本王這就上書陛下,五百里加急發往大興城。”
“多謝晉王殿下。”
當夜,晉王便上書楊堅,陳明越國公平叛尚未結束,又將今夜楊玄感主動為質的事情寫了進去,連夜發往京都。
而楊玄感留在江都府公署內,隨他一起來的人,則迴天臺告知越國公楊素,諸下不表。
當夜楊廣便與楊玄感深談許久,談及日後江南治理,也是受益頗多。
楊玄感留在江都城內,出入自由,楊廣也曾派人暗暗觀察了幾天,並沒有發覺楊玄感有何可疑之處。而隨著越國公的戰報一封一封的發來,朝廷那邊也發來了嘉獎詔書,楊廣才慢慢放下心來。
此間心中的石頭落地,楊廣便開始著手聚攏江南民心。兩封情真意切的書信,此時同時發出,一封發往了廬山智顗大師處,一封發往了天台山桐柏觀徐隱真道長處。
聖賢亦有敬畏之心,人間帝王做不到的,便讓神佛來做吧。
與此同時,太子東宮內,太子楊勇好不容易哄著抽泣的雲昭訓睡著,自己便起身,召來了雲昭訓的貼身侍婢,詢問雲昭訓今日一天的詳細經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