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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幾歲的小孩,對上個世紀的娛樂八卦並不瞭解。
殷朔年臉上也呈現出茫然的表情,他看著談逸冉,欲言又止了許久。
「你不知道他是…那個嗎,」他張了張嘴,「我還以為,你也是……」
談逸冉一頭霧水,抓了抓自己的頭髮,「什麼是不是的,我不懂你在說什麼。」
殷朔年尷尬地紅了臉,擺擺手,不說了。
電影片尾的音樂響起,逐漸落幕。
陽光的暖意逐漸消解,身下柔軟的大床也變得堅硬無比。
談逸冉渾渾噩噩地翻了個身,後背磕到了角落裡的救生衣,醒了過來。
他捂著腦袋坐起身,隱約記得自己被殷朔年背上背下,卻又想起了許多高中時的事情,一時不知道是自己在做夢,還是殷朔年真的來過。
或許是睡糊塗了,他竟什麼也記不清發生了什麼,記憶朦朦朧朧的。
直到他摸到洞穴牆壁上新刻下的那條劃痕,以及手邊那盤新鮮的漿果後,才終於確定,殷朔年真的來過。
洞外已經天黑了。
談逸冉覺得身上滾燙的感覺緩解了不少,但還是昏昏沉沉的,於是抄起塑膠瓶猛灌了幾口水,又機械地把漿果塞進嘴裡。
進食過後,他撐起身子走到洞口,緩慢地爬下去。
月光落在靜謐的海灘,隱約能看到幾天前用石子擺的求救標誌,歪歪扭扭的,已經認不出來了。
談逸冉披上外套,從逼仄的洞穴中爬出來,赤腳在海灘上站了許久,蹲下身,將那些被沖歪的石頭一顆顆放回去。
生病使得他的反應變得很遲鈍,談逸冉長發披散,蹲在地上,渾渾噩噩地擺了幾塊石頭。
他仔細將石子按進沙坑裡,忽聽身後響起一陣腳步聲。
他想起上次在夜裡見過的野狗,立即轉過身,看到的卻是殷朔年。
殷朔年赤裸著上身,疲憊地走到他跟前。
「嚇我一跳。」
談逸冉鬆了口氣。他的嗓子還是沙啞的,艱難地站起身,拍拍褲子上的沙礫,將散亂的頭髮撥到腦後。
他想起自己前天說的那些話,也知道這次能熬過來多虧殷朔年,正想著要不要道個歉時,殷朔年卻忽地拉住了他的手。
談逸冉轉過身,對上那雙布滿血絲的眼睛,心中一顫。
「你怎麼了?」
他覺得自己摸到了什麼奇怪的東西,立刻低頭看向殷朔年的手,窒息感頓時湧了上來。
殷朔年手腕一翻,遮住手掌的傷痕。
「跟我走,」他輕聲說,「有東西給你看。」
談逸冉倒退了一步,還是難受地吸了幾口氣,蹲在海邊,洗掉一手的鮮紅。
「走不動。」他癱軟地坐回地上。
殷朔年無奈嘆了口氣,背對著他蹲下。
「上來。」
凌晨。
彎月懸於夜空之中,談逸冉一語不發地了摟著殷朔年的脖子,任由他背著自己,往叢林裡去。
殷朔年託著他的膝彎,沉默地走著。
在生病的這段時間裡,談逸冉回想了許多以前的事。原本那些塵封多年的回憶,在他拋去工作、前途、都市生活後,一股腦地湧了上來。
以至於現在面對殷朔年,態度也稍微緩和了一點兒。
往裡走了許久,他昏昏沉沉地半睜著眼,問殷朔年:「你不生我氣了?」
殷朔年撥開樹枝往裡走,過了許久才答:「本來就沒生你氣。」
「是嗎,」談逸冉不依不饒地勁兒又上來了,「那你恨不得把我摁進水裡淹死。」
「我沒有。」
「你告訴我你在氣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