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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山易主,塵埃落定,生活終於恢復了往日的平靜。
敬王離開寧侯府後,老寧候有段時間還算清醒,常常幫著嶽小天準備登基事宜。
梅園裡四季如春,朱茵時常坐在窗前撫琴,看亭前花開花落,天上雲捲雲舒。
果哩豢養了許多鳥兒,每日面對著鳥語花香,總有人路過梅園時進來歇歇腳,閒聊幾句新王新政新氣象。
有時是尋生和老寧侯,有時是嶽如雪陪著聶小英來此散步。
更有一個人,大家都說他改朝換代日理萬機。
而他,每次來時,只帶一兩名侍衛,完全一副遊手好閒的樣子,無所事事的轉一圈。
要麼說——摘一枝梅回去賞花,要麼說——來看看小雞下蛋了沒有。
果哩被他驚得一愣一愣的,小雞才不過拳頭大小,他隔日一來,別說下蛋,再這麼個催法,小雞都快變回蛋殼裡去了。
朱茵沒心思搭理他,嶽小天打小就這麼個性格,只要他一來,朱茵準拉著他去前院給老寧候請安。
找個機會趁老寧侯發話的空檔,悄無聲息的回到梅園裡作畫。
畫畫本不是她的特長,但她卻記得這是李子木的特長。
於是,朱茵總想臨摹出李子木手中的畫像來。
那是怎樣一幅圖?有著一身素衣的翩翩君子,還有一張沒有看到模樣的臉龐。
在作畫這件事上,朱茵窮其想象,任憑怎麼努力都描繪不出面具後面那張神秘的面容來。
好像即便擁有一隻神筆,能夠畫出一張精美絕倫的容顏,也會丟失了雲先生該有的本色。
一張張畫紙被團成球狀扔在地上,還是分外不捨後,終究嘆著氣一張張撿起來。
如此反覆,倒讓果哩覺得她神經質了似的。
朱茵也覺得自己快神經了,經過多次失敗後喪失了一些信心,主動答應果哩,只畫最後一張,沒這繪畫天賦還是藏拙的好些。
風和日麗的日子裡,她特意換了件盛裝,並在桌上點燃一爐香,祈禱作畫順利。
畫紙鋪開,果哩緊忙站在一旁筆墨伺候。
這些動作重複的多了,早已習以為常,朱茵很快勾勒出外框來,這一步畫過無數次,對她來說輕而易舉。
終於,臉部輪廓成形了。
再次到了緊張的時刻,她端詳著畫紙,小心臟撲騰撲騰跳著,斷了弦的琵琶似的,手握畫筆千愁萬緒,怎麼都落不下去。
果哩雙手合十閉上眼睛,對著香爐一通膜拜,並小聲祈求老天爺保顧……
兩人遠遠看去都神經兮兮的,很像是為求得今年風調雨順做一場隆重的法事。
嶽小天和青山在樹影下站定,眼前一幕不禁讓人感到莫名其妙。
青山扭頭,看著身後宮女手中的鳳冠霞帔想到什麼。
難不成,晴天公主知道岷玥王要在登基之日封她為皇后。
果然是雀靈,足不出戶,方能得知天下事!
青山沾沾自喜,用胳膊肘拐了下嶽小天說:“王上,去吧!難得今日公主心情大好,這次總不該再把您攆出梅園了吧!”
他的話語中帶有譏諷之意,嶽小天恨恨的瞪了他一眼,膽肥了,哪壺不開提哪壺!
話雖如此,他還是很開心,悄悄走了過去。
朱茵手提毛筆末端,緊咬著朱唇,閉著雙眼睛不知在想些什麼,果裡明顯在求神拜佛。
嶽小天輕步繞到朱茵身後,慢慢的握住她的手下壓。
朱茵沒有拒絕,也沒有睜開眼睛,心想難不成自己的誠心感動了上天,說不準真是雲先生來了呢!
這一刻她忍不住浮想聯翩。
於是,任由那隻溫暖的手握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