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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少還是會躊躇該不該踩。
車輛又排起了長隊,只因前面卡住了一個紅燈。她在車內坐如氈針,室外的氣溫在38度以上,室內的調頻廣播裡放了首老歌——孫燕姿的“遇見。”
低頭瞥見今天身著的白襯衣上有一灘汙漬,她用兩手相夾一上一下試著去搓洗,卻又早已枯涸,任是用力也無力。想來懊悔,定是方才在4S店裡與銷售人員討論車子時喝咖啡不小心滴落的,什麼時候自己連這種小細節都不注意地如此髒亂。
事過境遷後的彌補是否早已無濟於事,可她又每每這樣,傷過了痛過了才知道悔改,才知道長一智。
醫院地下車庫今天尤為清冷,稀稀散散地停著幾輛車,袁藝隨意找了個車位就把車到了進去。碰到趙穎潔來上班,“袁藝,買車了?”
她應了聲。
兩人並排走著去地下電梯乘坐而上。“不過我也贊成你買車,其實早該買了,現在的生活誰還離得開車啊,你說你要是有車,出門都方便許多。”
她只聽著,不語。到了一樓,也只淡淡說了句“我到了”便出了電梯門。
開始對這種傾扎表現出淡然了。二十幾年的壓抑生活對手飄飄然自己早已被累死了。“日子是過給自己的”這句話是誰說的,不過她很認同。
何必。
“你好,我來續交VIP150病房的住院費。”
“150病房暫時還不需要交。”
怎麼可能?入院時她只墊了2000塊錢的住院費,早已兩週過去,卻還不用交?
護士解釋:“有位叫歐培斯的先生已經將150病房的住院費續交到出院為止了。”
歐培斯。又是歐培斯。
看似兩個星期的未聯絡,實際上他到處活在她的生活裡。
第二十四章
病房裡有男子的聲音。那個聲音她是極熟悉的。
夏存得知袁藝母親生病住院後第一時間趕了過來,踏進房門的一瞬間他便覺得自己悽愴無比。許多年前袁藝挽著他的手臂第一次見到她母親時她還親切地喚他“小存”,儼然是對待準女婿般,而今朝同樣的人卻是道出了“給我們家袁藝一條生路吧”這句話,愛女心切他理解,只是不曉得分手後的日以繼夜她過得那麼難受。
又能怪誰呢,當初的分手還不是自己提出來的。
不該久留,她也不會希望自己久留的,看了眼袁藝後他對袁藝母親說:“阿姨我先走了。”
袁藝竟開口:“我和你一起下去。”
兩人齊肩站於電梯內,電梯每下一層樓的時間約莫為5秒,中間若有人上下,電梯門開了又合的時間又約為5秒,從VIP病房第七層到一樓便是35秒,加之期間的開合總共近一分鐘。
可在袁藝看來那一分鐘來的尤為冗長,甚至覺得呼吸都那麼壓迫。
“我知道我來看阿姨你會不高興。”夏存說。
可又好似還有話要講硬是被袁藝堵住了。
這是她的怪病嗎?喜歡截下對方呼之欲出的話語,對於歐培斯或是夏存都是如此。
“夏存。不要再來找我了。”停頓。
那種疏離、求乞、淡薄又決然的語氣讓夏存心隨著電梯的降落而下沉。
悽迷又悸痛。
她再次一個人重返上樓時電梯里人滿為患,護工拉著躺在病床上的病人在3樓驗血處下,急急得嚷著“讓一讓!讓一讓!”看望內科的家屬在4樓下,還有形形□□的人穿著五顏六色的衣服,說著奇奇怪怪的話語。她不免覺得好笑,冥冥中註定,連老天爺都在幫她似的,下樓時電梯裡就她和夏存兩個人,拿著傷人的話語似乎都更易說出口。可上樓卻安插了七嘴八舌,是為了舔舐她的傷疤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