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部分 (第2/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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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然黑沉著臉坐著,抽著劣質的煙,屋裡騰飛著嗆人的煙味,鬱宛西低聲喚了聲,父親連應聲也懶得回應,鬱宛西已經習慣這樣的相處模式,這個家因為母親的離開變得陰霾恐怖,現在鬱宛琪也離開了,原本陰沉的暮空下也不過是更加夜黑了而已。
鬱宛西有時候還在慶幸,因為不管有多陰沉,至少沒有母親在時的狂風暴雨,很多年後,鬱宛西依然分不清對母親到底懷揣著什麼樣的感情,她承認母親離開的那天晚上,也是她成*人的那天晚上,母親偷偷要帶鬱宛琪走的決定深深地傷害了她的心,她的感情,也因為後來母親離開後的流言蜚語讓鬱宛西傷寒了心,在外人眼裡,母親不過是個水性楊花,追求物質生活的膚淺女人,她沒有農村婦女的勤儉持家的美德,更因為母親從小對鬱宛琪的偏愛,而受冷落的鬱宛西從小對母親缺少了一種依賴,一種情感,而對父親則是一種畏懼,鬱宛西現自己的心中似乎沒有愛過人或者不存在家。
一個人躺在木床上,斑駁的牆壁上貼著幾張泛黃的舊報紙,這個房間有太多鬱宛琪的痕跡,鬱宛西翻身看鬱宛琪的床畔是空的,不管東西是否依舊,鬱宛琪終究不在這個家裡了,她已經嫁人了,嫁給了邵士森,鬱宛西不知道她對邵士森是什麼樣的情感,是玩伴?是朋友?是兄妹?那也都是唯一的。
就好像鬱宛琪,雖然她從不叫姐姐,從沒有和鬱宛琪有過你儂我儂的姐妹情,但終究是唯一的姐姐,可是現在唯一的姐姐和唯一的邵士森結婚了,他們成了一家,而她卻是這個家外的人。
鬱宛西的心裡不免生寒,冷顫一下,裹著被子想要取暖,腦子裡突然乍現一張幼稚卻極力扮演成熟狠練的臉,葉蕭岑就像個大男孩,他任性,他妄為,他用自己的力量保護自己的母親,去構造自己的夢想,鬱宛西不像所有人一樣去指責葉蕭岑,去全盤否定葉蕭岑,認為他不過是個不折不扣的混混,爛泥,可是這不能代表鬱宛西接受認同他的方式,他們終究不是一條線上的人,只是存在兩點間的距離,任誰也無法越過這段距離。
那麼今天的這個吻……?鬱宛西的手輕撫上自己的唇,彷彿過去了幾個小時,她的唇上還殘留他的餘溫,他淡淡的煙古丁味,鬱宛西在點滴細緻的回憶中心跳加,臉紅耳赤中又不斷地搖頭甩掉,扼制這樣的臆想,而眼前的那張臉彷彿就站在了她的面前,不管她睜眼還是閉眼,不管她怎般躲閃,卻也甩不掉他最後依依的目光,這是怎麼了?最不喜歡的那個人最討厭的那個人為什麼駐入你心裡卻越是如此深刻而揮之不去呢?
………【第三十一章葉蕭岑】………
葉蕭岑安頓好母親,將房門嚴鎖好,以防止母親在深更半夜外跑,一切安妥好這才躺下來睡好。
從小他在別人眼裡都是壞孩子,是個處處攻擊人的野孩子,可是如果不是這樣他的母親就要天天受欺侮,他們母子就註定被人凌辱。誰天生也不是壞孩子,誰從小的夢想也不會是個小混混,或者說是黑道老大,很小時他也曾想過做警察,在外公外婆還在時,雖然那些人說他是野孩子,可是終究沒那麼肆無忌憚。
葉蕭岑的外公外婆再恨他不明不白的身份,可是在心底還是疼愛這個孩子的,那時葉蕭岑的天空還是有些顏色的。只是後來外公外婆相繼離世後,留下他和他瘋癲的母親一起相依為命,這樣的生活簡直不能用黑暗來形容,有一次一些小頑童用餿的飯菜給母親吃,他看到後就掄起竹杆追打那些孩子,其實他從小都很瘦小,蠻力根本打不過那群比他大的一群孩子,也常常會被打得遍體鱗傷,當他母親溫柔地撫摸他的傷口時,他總覺得那時的母親不再瘋癲,那樣美那樣溫柔,從小他們就在他不斷地打架和攻擊中生活過來。
那不是辛苦和困難能說明的,那時候的葉蕭岑總是天天盼望能快快長大,能以高大勇猛的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