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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溫柔地擦掉聞秋生眼角的淚珠,無奈一笑,「別哭了,誰說的長大後就再也不是愛哭鬼了?怎麼這麼大個人了還對姐姐撒嬌呢?」
聞秋生抱著她悶聲哭,「就要撒嬌!就要在姐姐面前哭!不準討厭我!」
他像小時候一樣,抱著聞嬗的胳膊不鬆手,又哭又粘人。聞嬗摸著他的頭,眼裡帶著笑,心裡卻深深淺淺都是痛意。
小時候,母親生下聞秋生不久後就去世了,聞父怪罪他,從小就漠視他。小時候的聞秋生其實又乖又膽怯,是那種只要給他一點好,就能記上很久的乖。可惜對他好的人並不多,又乖又漂亮的小人整天怯怯地跟在聞嬗身後,動不動就會掉眼淚。
可聞嬗到底沒法整天都看著人,一時不注意便出了事。等她發現時,聞秋生已經穿著單薄的女裝在祠堂裡被罰跪了一夜,那般冷的冬天,她將人抱出來的時候,幾乎摸不到一絲溫度。
那個時候聞秋生也像現在這樣,趴在她懷裡小聲哭泣,像是害怕她也和其他人一樣離開,眼裡一點安全感都沒有。
「不要討厭我,姐姐不要討厭我……我不會再穿了……」
儘管聞嬗事後將嘲笑他的人全都揍了一頓,聞秋生卻再也沒露出之前那般單純的笑意。
聞嬗多次後悔自己在當時沒能保護聞秋生,所以之後對他愈發疼愛,甚至到了聞父都忍不住斥責她溺愛的程度。
如今聞秋生在外人面前再明艷張揚,在她心裡,卻還是那個脆弱又敏感的小孩子。
不過,既然秋生現在已經能在外人面前穿衣裙了,也說明對方心裡的傷疤開始癒合了吧。對此,聞嬗稍稍感到欣慰。
回去的路上,聞秋生小心翼翼跟在聞嬗身後,怕她又摔了。他倒是想和其他人一樣扶著姐姐,但是剛剛一通哭將力氣都哭沒了,就連現在走在路上腿都是軟的。
他不想讓別人發現自己如此虛弱,便裝作沒事的樣子。
走了沒幾步,腿又是一軟,聞秋生剛剛勉強立住,一隻手便借著寬袖遮掩抓住了他的手。
他回過頭,看見了年隨聲的臉,本打算拒絕,卻在觸及對方擔憂而忐忑的眼神時猶豫了下。這一時的猶豫立刻被年隨聲給抓住了,不由得驚喜又不敢置信。
聞秋生平日裡明艷卻冷淡,旁人能與他談笑風生,卻從走不進他心裡。這還是年隨聲第一次見到他情緒鬆動的模樣,忍不住得寸進尺想要更近一步。
聞秋生感覺到對方越發靠近,本是簡單交握的手也成了十指交纏,不禁瞪了年隨聲一眼。
這傢伙,真是給個架子就能往上爬。
「哼,算了,就看在你找到我姐的份上。」
年隨聲笑了笑,他控制著動作,讓聞秋生將大部分力借在他身上。聞秋生見他這麼主動,便毫不客氣地靠了上去,卻沒注意到腳邊有一灘冰水。
猛然滑下去時,聞秋生看見年隨聲眼裡出現了恐懼,讓他莫名有種熟悉感,好像曾經有人也用這種眼神看過他。
那是一種害怕失去的恐懼感。
他到底是什麼時候看見的呢?被溫暖的懷抱擁住時,聞秋生才突然想了起來。
好像是在一場大火裡。
不過是虛驚一場,聞秋生還沒滑下去就被年隨聲拉住了,年隨聲將他抱在懷裡,身體僵硬,聞秋生感覺到他抱在他腰間的手掌在微微顫抖。
他恍惚著輕輕推開年隨聲,目光落在對方的眼中,仔仔細細,像是在尋找什麼。
烏山那場大火,他昏昏沉沉,醒來見到的便是郭子野,便以為是郭子野救了他。可為何現在卻無來由多了一絲模糊的記憶?總覺得在火海中,他也曾經看見過那樣一雙眼眸。
他忍不住開口問,「你,你是不是曾經在烏山救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