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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年頭防盜防火,誰曾想過還得防自己學生呢?
破案後,罪犯很快被判了重刑。然而對活下來的人來說,最難的永遠都是在滿目蒼夷的世界中尋找繼續生存下去的路徑。
謝風華看到那個滿臉冷漠的少年心底的荒蠻寸寸增長,她擔心他打擊太大,沒法獨自走出來,於是憑著自來熟的熱情硬是摻和進這個少年的生活,把他帶家裡,給他收拾了房間,跟老謝同志兩個輪著花功夫陪伴他。
那會的謝警官還很年輕,還不是今天這個開槍不眨眼,跨過屍體面不改色的謝副隊,對那樣一夕之間遭逢巨變的少年人,她還是很有幾分耐心和愛心。
尤其那少年相貌不凡,卻又瘦弱無依。
他就是高書南。
事情一開始,或許是警察姐姐謝風華給驟然成了孤兒的可憐少年高書南做靠山,省得有誰欺負他。沒過多久她就發現自己瞎操心了,高書南優秀的程度超乎她想像,少年一夜之間遭逢巨變後的那種成熟也不是她這種正常情況下長大成人的人所能想像的。
在她不知道的時候,高書南已經將父母遺產、自己的學業、今後的事業、人生五年十年計劃全都安排得明明白白,就算有哪個不長眼的親戚欺他家裡沒大人想佔便宜,謝風華還沒來得及出手呢,那孩子靠自己就已經有辦法叫別人知難而退還說不出有什麼怨言。
還是她爸老謝同志看問題能看出實質,他頭一回見高書南後就說,這孩子不是池中物,你搭把手可以,但如果妄想因為幫過他就想替他做主,那還是趁早哪涼快哪呆著去吧。
果然,高書南不用她照料一丁半點,自己就長成參天大樹,棟樑之材。他年紀輕輕就已經是學成歸國的高階科技人才,回國後順理成章進入國家級科研機構當實驗室的帶頭人。在謝風華回過神來的時候,這孩子已經成長為別人口中畢恭畢敬的「高老師」,再也不是當年那個一晚上能驚醒好幾次,非要她開燈坐在床頭守著才能慢慢入睡的少年了。
不知何時起,高書南就長成現在這副模樣,戴著眼鏡,不苟言笑,不動聲色,彷彿天塌地陷、火燒眉毛都能我自巋然不動。
然而,這位謝風華以為將能將情緒控制精確到小數點後兩位數的高老師,眼下卻有些反常,這令她感覺不大對勁。
她趕忙加緊步伐小跑過去,到得跟前了,先將傘舉高,遮住高書南,舉高時才猛然意識到記憶中的少年早已比自己高出大半個頭,沒法跟以前那樣伸過去一把傘,兩人都遮住。
謝風華索性把傘往他手裡一遞,高書南接過,撐到她頭上。
「怎麼跑這來了?」
高書南默默地看著她的臉一眨不眨,眼底湧動著晦澀未明的情緒,彷彿有什麼東西在掙扎著想要破土而出。
謝風華皺眉:「大晚上你跑這幹嘛,剛剛在那邊有人持槍挾持人質知道嗎,往這湊什麼熱鬧呢,危險!」
高書南的視線一直盯著她的臉,這時才回過神來,啞聲說:「網上有人直播這裡的事,我看見你,怕你出什麼事……」
謝風華又好氣又好笑:「我一個老警察能有什麼事?你有著閒工夫還不如操心操心自己,下這麼大雨出門也不知道打把傘,瞧著濕的都滴水了,怎麼來的?」
「叫了網約車。」
謝風華點點頭,從包裡掏出紙巾遞過去:「給,自己擦。」
這時警車的燈又閃了過來,接著燈,她近距離撞入了高書南的眼睛,她一直都知道這雙眼睛長得太好,清澈澄明,如積雪初融的澗溪,然而她從來不知道這雙眼睛也能如此深邃複雜,彷彿蘊藏了多少事,而她一無所知。
謝風華避開他的視線,問:「你眼鏡呢?」
高書南默默地從風衣口袋裡掏出來,正要戴上,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