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盧攸暗笑不止,心道:真他娘一個痴情種子。一面抓緊了車轅,打個哈欠道:「我打個盹,咱們夜裡趕路,天亮再投宿。」
這一夜,馬不停蹄,到了薊州邊上,正是晨光微曦,曉風習習。盧攸去一戶山民家外叩門,虞韶到了車前,停了一停,將簾子一掀,見寄柔倚靠著車壁而坐,因手足被縛,動彈不得,只能用眼睛瞪著他。虞韶一言不發地把她抱下車來,走到農戶的柵欄外頭,忽的想了起來,把寄柔的頭髮打散,胡亂將臉遮住了。又見一縷髮絲遮住了鼻子,忙撥開來。
寄柔原本就氣悶,這會被他一通擺弄,越發心煩了,「你幹什麼?」
虞韶仔細把一縷青絲放好,眸光和寄柔一對,他說道:「我不想別人看見你。」
寄柔好笑地說道:「我扮男裝和王爺去賀蘭打西羌人,每天看見的人不計其數,你要挖了他們所有人的眼?」
虞韶忍耐地看她一眼,沒有接話。只是在行走間,有意在她小腿上掐了一下。寄柔被綁了一夜,胳膊腿早血瘀麻木了,被他在穴位上不輕不重地一掐,好像被蟲子咬了一下,又痛又癢,忍不住「哎」一聲輕呼,接過腦袋被他一撥,臉被迫埋進了他懷裡,再也出不來聲了。
他們這一行人,行跡甚是可疑,一個乾癟老頭,帶著一個氣度相貌都和他迥異的年輕人,還有個死活不知的女子。那農戶畏懼,眼睛在寄柔和虞韶身上掃來掃去,盧攸哂笑一聲,將那農戶拉到一旁,塞了一個銀錠,說道:「那是我兒子,二十多了,身上有些毛病,方圓百里都知道,因此娶不上媳婦,不得已去南邊花大價錢買了一個。怕她半道跑了,人財兩空,所以綁了起來。」
那農戶一掂銀子,十分趁手,哪肯去追究他這番說辭是真是假,忙叫老婆開門,取了熱水被褥,領幾個客人去安置。盧攸倒也乖覺,把裡間讓給了虞韶,自己抱了一床薄被往柴房去了,嘴裡嚷嚷道:「乖兒子,別忘了爹跟你說的話,女人身子跟了誰,心就跟誰,等生米煮成熟飯,你就是攆她走,她也不肯走啦。」
虞韶早習慣了盧攸的陰陽怪氣,對他的話,就權當是耳邊風了。寄柔卻有些窘迫,心裡呸呸呸幾聲,將這個狡猾老頭恨了個咬牙切齒。氣還沒平,被虞韶往通炕上一放,又往裡一推,他自己脫了靴,就舒展了手腳,在旁邊躺了下來。
寄柔等了一陣,見虞韶兩隻手規規矩矩地放在身側,雙目微合,呼吸平緩,好像真是心無雜念,一閉眼就睡著了似的。
寄柔與他相比,就沒有這樣輕鬆了,從昨夜被擄到現在,她的心緒就沒有寧靜過。程府和良王府現在,會是什麼情形?良王會想到虞韶這樣胡作非為,擄了人私逃嗎?從薊州到燕京,有幾百里之遙吧?步行太慢,騎馬應該一日能到。她暗自盤算著,聽到院子裡那農人吆喝他婆娘餵了客人的馬,便閂了門往田裡上工去了。
現在整個院子裡,就剩下她、虞韶,和柴房裡睡覺的盧攸。
寄柔微微動了動發麻的腳,眼珠子一轉,忽見虞韶不知何時已醒了過來,面朝她躺著,一雙黑眸安靜地看著她。
「你又在打壞主意了。」他很篤定地說道。
這樣面對面躺著說話,被他那樣一雙洞若觀火、明若琉璃的眸子專注地盯著,有種說不出的怪異。寄柔不易察覺地皺了皺眉,十分艱難地試圖把身體轉到另一邊。剛一動作,他兩手託著她的臉,強行把她的腦袋轉了過來。寄柔無奈,帶著一絲委屈輕聲說道:「我腳麻了。」
虞韶睫毛一眨,說道:「你想騙我給你鬆綁。這次可不行。」四下寂靜,天光大亮,他的五官看得十分分明,一絲一毫的表情波動都可盡收眼底。當那些或皺眉沉思,或冷眼相對的表情都退去時,他的眉宇間還依稀帶著幼時的執著和天真,還有稍不留神就趁虛而入的那股親熱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