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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這番慷慨陳詞,真是沒頭沒腦的,分明是剛才已經和何氏一起定下了一個極大的主意,只是不肯直言罷了。寄柔跟她這麼對坐著,彷彿如坐針氈,渾身都不自在了,念秀那長如蔥管的指甲直刺進她掌心裡,痛得厲害,寄柔便將手一抽,立起身來,笑著說道:「你想通了,那是最好。只別過猶不及。」說完便同念秀告辭了。
出了那一片梅林,一直走到繡樓外頭的湖邊,寄柔才把腳步放緩,在太湖石上坐了下來,眼睛衝著四周圍一看,只覺冬日慘白的日頭照著,遍體生寒。幽深的湖水,把自己一張恍惚失神的臉照得分明。念秀的話猶在耳邊,陣陣的刺心––身陷泥淖!寄柔不自禁地冷笑了一聲,喃喃地說道:「你是芥子,我可不是……」
「誰是芥子啊?」一個聲音猝不及防地響了起來。
寄柔吃了一驚,忙舉目四顧,見背後牆頭上一個腦袋探了過來,不是虞韶還有誰?她惱羞成怒地瞪了他一眼,撇頭就往回走,走沒幾步,一團灰白的物事「撲」一聲落在腳邊,寄柔驚得往後一退,見那團物事分明是隻野鴿,翎羽尚在微微地顫抖著,一雙黑溜溜的眼珠子溫柔哀傷地沖自己一轉,喉嚨裡發出「咕咕」幾聲低鳴。
「別怕,它還活著呢。」虞韶一邊說著,索性從梯子上爬到牆頭,跨坐上來,一隻腳在圍牆上晃晃悠悠,他向寄柔亮了亮手裡的彈弓,「我搓泥丸打的,回去養兩天,就養好了,然後把翅膀上的翎羽剪了,它就再不能飛了。」
寄柔見那野鴿匍匐在地上,著實不忍心,一扭頭,皺眉說道:「它在天上飛的好好的,你做什麼要打它下來?」
虞韶理所當然地答道:「給你解悶啊!我看你這個院子,每日裡還不到戊時,就滅了燈,肯定無聊得緊……」見寄柔眼裡噴著羞憤的怒火,那副表情,真像要殺人似的。虞韶的聲音便越來越低,最後明智地住了口,卻對她促狹地一笑。
寄柔努力調整著呼吸,平淡地說道:「你不是答應我,再不來找我了嗎?偷窺人家內院,要不要臉?」
「咦,我沒有偷窺呀,是慶王世子請我住在隔壁的。」虞韶故意用委屈的語調說道,頓了一頓,那雙眸子又暗了下去,他怏怏不樂地說道:「這是最後一回啦,我……要走了。」
走去哪裡呢?他等了一瞬,希望寄柔能追問自己。結果自然是失望了,寄柔把鴿子撿起來,順了順它腦瓜上的羽毛,完全沒有沖虞韶看一眼。虞韶心裡苦澀,卻自己安慰自己:這樣是最好啦,否則等公子來了,發現她在徐府,那可大大不妙。他私心裡,自然是但願陸宗沅永遠也不曉得寄柔的蹤跡的。
於是虞韶擠出一絲笑容來,半是不捨,半是期待地說道:「我等明年再來看你。」說完,因記起曾經也在牆頭和她說話的樣子,便故意將身子一晃,雙臂在空中一揮,叫道:「哎喲,我要摔下去了!」兩隻眼睛急切地看過去,卻見寄柔抱著鴿子,充耳不聞地往回走了。他心裡一難受,什麼都忘了,狼狽地跌在了椒園的地上,然後黯然傷神地坐了一會,便慢慢走開了。
承鈺挨的這一頓打,著實是生平少有的悽慘。被徐敞抽了幾十鞭,從脊樑到大腿都抽得稀爛,尚來不及敷藥,又和承輝弟兄兩個在祠堂裡水米未進地跪了整日。被小廝從祠堂抬出來時,承鈺那一張臉白如金紙,真是出的氣多,入的氣少了。傅夫人平日裡多鎮靜的性子,這會也發了急,扯著徐敞要和他拼命,徐敞當著下人的面,顏面盡失,於是軟硬兼施地把傅夫人勸進了內室,這才指著傅夫人,跌足說道:「你莫要胡攪蠻纏了!朝廷裡近來風聲不對,承鈺再多捅幾個簍子,恐怕連我頂上的烏紗都不保了!」
傅夫人停了眼淚,疑惑地說道:「你不要虛張聲勢地嚇唬人。怎麼風聲又不對了呢?」
徐敞愁眉不展地說道:「你們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