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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承鈺想也不想,便答道。
虞韶冷笑一聲,從腰間「鏘」一聲將佩劍拔出,當著眾人的面,慢慢走近馬車,然後突然出手,如電一般,正要一劍將車窗劈開。
那車窗卻「吱呀」一聲,被人從裡頭自己推開了。
「將軍。」寄柔那一把柔細的聲音,在寂靜的雪夜裡,是極分明的。然而聽在虞韶的耳內,縹緲不定,就好像看見天邊的鷂子,時而遠了,時而近了。某一時,它飛近了,翅膀輕輕一震,掀起一波風吹草動,心絃震顫。寄柔將簾子又掀開了一隙,叫裡頭的憶芳也露出半個身子來,「將軍看清楚了?這車裡只有我和我妹妹,說什麼車轍異常,想是將軍找了一天的人,眼睛花了。」
他的眼睛花了嗎?沒有花呀。虞韶晃了晃腦袋,眼前這個人影仍舊沒有消失,一動不動地對著他。她那兩道娟秀的眉毛,柔美如春水般的眼睛,櫻唇微微地合著,兩腮原本是瓷白的,或許是他的目光太過熱誠,那瓷白的臉上也染了桃花般的色澤——這分明就是「她」呀!虞韶在一瞬間,那澄澈沉靜的眸子裡,閃過無數複雜的情緒,有震驚,欣喜,也有怨懟和擔憂。
他有一百個一千個問題想問她:為什麼要不聲不響地離開?為什麼要把趙瑟傷的那樣重?還有,她的箭傷好了沒有?
他這樣想著,不由自主地眼光就落在了她的胸前。
寄柔把手攥在簾子上,穩住聲音,又問道:「將軍看清楚了?」
「沒有。」虞韶把目光重新落在她的臉上,又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傻傻地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寄柔便把頭一低,遲疑片刻,說道:「我姓馮,閨名不便透露,將軍見諒。」
這一個場面,實在是太過詭異了。承鈺在背後,看不見虞韶臉上的表情,只覺得他看寄柔的時間有些久,貿然問出的這一句話又太過魯莽,於是眉頭一皺,上來將寄柔的手強行往裡一送,放下簾子,正色對虞韶說道:「既然看清楚了,我們還得趕路。將軍快回庵裡去抓賊吧,莫讓他趁這個機會逃之夭夭了。」
這一句話一說完,承鈺高喊了一聲:「趕車走!」車夫將鞭子在馬屁股上一抽,車輪轉動著,緩緩啟程。虞韶半晌還沒有回過神來,被承鈺胯下的馬尥了一下蹶子,踉蹌著在雪地裡退了幾步。等到恍然大悟時,見車隊已經離自己越來越遠了,虞韶無暇他想,翻身上馬,趕了上去,只是離那車隊漸漸近了,卻放緩了速度,腦子裡亂糟糟的,也不知是該上前去將她從車裡搶回來,還是跟承鈺那樣子,客客氣氣地敘一番舊,問清了住處,再徐徐圖之的好。
他在這裡猶豫,那承鈺卻怕他再造次,早叫車夫加緊趕車,不過片刻功夫,徐府的車馬已經消失在了黑黢黢的山林裡。
虞韶不甘心地勒馬呆望半晌,忽然想起要捉拿刺客的事,心頭一愧,忙不迭打馬轉身,匆匆往望仙庵的方向折了回去。
眼見虞韶單人一騎的影子逐漸變成了一個極小的黑影,及至連黑影也和夜色融為一體了,憶芳才放下車簾,將腦袋收了回來,一邊後怕地拍了拍胸口,轉身對寄柔小聲說道:「柔姐姐,那個人沒追上來。」
寄柔感激地對憶芳一笑,渾身陡然一輕,軟軟地靠在側壁上。憶芳一雙滴溜溜的清水眼時而在寄柔臉上一轉,時而在蜷曲在角落裡、做姑子打扮的偃武臉上一轉,少女略帶幾分稚氣的臉上既有興奮,又有好奇。偃武見狀,也有幾分歉意,剛才他趁夜竄進馬車,憶芳先一步上車,險些被他掐住脖子扼死,幸而被隨後上車的寄柔阻止,否則這個熱心腸的小姑娘,便要為自己而喪命了。他便單膝跪在馬車裡,對著憶芳一拱手,做出一副鄭重其事的樣子,說道:「多謝姑娘救命之恩。」
憶芳倒被他這個舉動嚇得往後一仰,差點貼到側壁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