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寄柔還記得自己那半真半假的說辭,趕緊點頭。
陸宗沅嘴角微微一勾,兩眼定在她臉上,說道:「你是從真定城來的,不過……你不姓徐,家裡也不是做布莊生意的。」
說完,見寄柔嘴唇微張,分明是副震驚的神情,於是越發篤定了。陸宗沅揶揄地笑道:「你的模樣形容,分明是個深閨中養大的小姐,自然不會是獨個兒一人離開真定……唔,你說和家人失散了,那想必這會心裡也急得很,想回真定去看一看他們了。」
寄柔點頭也不是,搖頭也不是,那對眼珠子,原本是難得有了幾分活氣,間或一轉,好似兩丸浸在水銀裡的極奪目的黑瑪瑙珠子,不含丁點雜色,異常澄澈。然而吃了一驚後,立時黯淡了,只是侷促不安地瞧了陸宗沅幾眼,生怕他嘴裡再冒出什麼驚心動魄的話來。
陸宗沅不免有幾分可惜,對著寄柔勾一勾手指,她猶豫了一下,往前走了幾步。那副怯生生的嬌態,不像個少女,倒像個不知事的孩子了。姚府丫頭的衣裳,都是制式的,樣式也不甚精細,到了她身上,便嫌腰身太闊,走動時紫襖隨著身子一晃一晃,比弱柳扶風還不如。
走到榻邊,陸宗沅早心癢難耐,拎著宮絛一拽,寄柔便不由自主往前一跌,正巧落在他懷裡。他輕薄地在她腰上捻了一捻,一手輕捻著宮絛,在她耳邊吹氣似的低聲笑道:「想回去真定也不難,我高興了,自然帶你去。」
陸宗沅捏著她的下頜將整張臉轉過來正對著自己,這一下,兩人四目相對,氣息相投,男子身上的溫熱氣息襲來,寄柔既懼怕,又迷惘,簡直將要眩暈。無知無覺中,見陸宗沅一張極白淨清俊的臉靠近了自己,用一種柔情蜜意地,曖昧不明的語調問道:「知道怎麼讓人高興嗎?」
「不……知道。」寄柔含糊不清地應了,下意識地想要掙開,心念疾轉之下,又僵硬著身子,乖順地伏在他膝前,見陸宗沅那隻手捻著宮絛,流連不去地,心裡便一陣緊似一陣。不知道他又說了什麼,她迷惘地搖搖頭。
陸宗沅見她不是搖頭便是點頭,忽而想起她的傷,便說道:「嗯,險些忘了,你舌頭還有傷,剛才給你的藥塗了沒有?還是在窗下挖個坑埋掉了?」
寄柔頭搖得如撥浪鼓般,怕他懷疑,連忙努力說話:「沒,沒有。」殊不知那副心虛的表情在臉上一覽無遺。
她心裡猶在疑惑:這個人難道有讀心術不成?
陸宗沅拇指的指腹在寄柔的嘴唇上揉了一揉,不知想到什麼,出神片刻,才說道:「果真塗了?嘴巴張開來我看看。」
寄柔很是窘迫,誰想他故技重施,她來不及躲閃,已經被他一隻手捏住下頜,嘴巴不由得張開來。陸宗沅仔細看去,半晌,才點頭道:「好些了。幸而你力氣不夠,否則咬斷了舌根,就須得做一輩子的小啞巴了,和人對答起來嗯嗯啊啊,很好聽麼?」
寄柔想像了一下那副場景,果真是很不雅觀的。不意的,連大張著嘴被人往裡看的窘迫也忘記了。
陸宗沅見她那副懵懂的神態,又想她舊傷未好,那竊玉偷香的興致便也不翼而飛了,況且這會有蕭澤的事情壓在心頭,著實無心他顧,於是,見寄柔悄悄把宮絛從自己手裡牽出來,他也懶得阻止,只拍了拍她的臉,說道:「記住了?若是服侍得我高興,就帶你去真定。」
寄柔不抱希望地試探著問:「那你……這會高興嗎?」
「差強人意吧。」陸宗沅漫不經心地答道,一邊挽起袖子,起身對坐著案幾,提起筆來,飽蘸了墨汁,他正要下筆,忽然瞥了寄柔一眼,和悅地吩咐道:「你去外面桃林裡折幾枝桃花來插瓶。滿園的花開得那般熱鬧,若是無人欣賞,豈不辜負了它?」
第3章 歧路之悲(三)
寄柔這回倒是毫不猶豫地應了,